,皇上深吸几口气,调了呼吸,开始落目到手中宣纸之上,顾玉青也敛了心思,静等皇上反应。
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不到,目光略过纸上最后一个字,皇上当即“啪”的一声,怒拍手边桌子,将手上宣纸甩在桌上。
“这供词,是苟胜德亲口所言?”语气与方才,判若两人,带着浓厚的戾气,一个帝王的威严,因着此刻心中的盛怒而毕现。
顾玉青当即起身,规规矩矩点头,语调却是沉稳,不惊不慌,道:“这些供词,皆是府上嬷嬷逼问而出,整个过程,苟胜德从未接触过除嬷嬷以外的任何其他人。”
言下之意,这些话,皆是苟胜德本意,并无受过其他人教唆指使。
皇上闻言,阴鸷如鹰的眼底迸出寒光。
他知道萧铎费尽心思的保下陆久政是因为得了陆久政的好处,当初之所以点头答应,一则因着萧铎屡屡立功表现颇佳,不想为着这些事屈了儿子的面子,二则,想着是暂且随便给陆久政一个什么官,过些日子,寻个由头再料理了他就是,如此也算是一举多得。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从那个时候起,萧铎竟就是存了这样的歹心
苟胜德的供词上清清楚楚写着,萧铎早就对顾玉青心怀恨意,留着陆久政,不过就是想要让他做他除掉顾玉青的挡箭牌罢了!
他的儿子……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儿子……
萧铎行事恶毒固然惹得皇上大怒,可皇上此刻几乎无法压制的怒火中,十有八九却是因着萧铎的欺骗。
一种被至亲之人的背叛之感油然而生,君王至高无上的威严被人挑衅,这样的事情,让他如何忍得下!
当即,皇上咬牙切齿便道:“去,把那个逆子给朕绑了来!”
内侍总管得令,立刻转身而去。
天子动怒,谁敢在这个时候触霉头,从命令发出,到萧铎推开御书房的大门抬脚进来,也不过是短短半柱香的时间。
一进门,便被屋内浓浓的杀气逼得心神一凛,目光略过顾玉青,萧铎当然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阴翳的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冷光,吸一口气,萧铎若无其事的抬脚行至皇上书案前数步远的距离,顿足行礼问安,“父皇召儿臣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语气从容镇定,仿佛当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他话音未落,皇上就怒气冲天将手边一叠宣纸用力甩出,沸沸扬扬,顺着萧铎头顶落下,洒在他跪着的脚下身边。
心头猜测浮上,眼角余光划过一旁立着的顾玉青,萧铎一怔,指了地上的宣纸,满面迷茫,“父皇,这是……”
皇上冷声阻了他的话音儿,“你且看过再说!”
萧铎弯腰,将其一一捡起,甚至有条不紊的整理的整整齐齐,才放眼去看。
顾玉青立在一侧,嘴角漾出一抹冷笑。
且看你还能镇定到什么时候,不过,她到真的是好奇,萧铎一会,要怎么样辩解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