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送来的茶你怎么不喝,说是清火消炎有效用。”
“我和大家分掉了,我手里的已经喝完了。”周娴笑着道:“明天再和刘掌事要一点。”
霍掌事点头,“随你吧,别叫人吃亏就行了。”
“他还吃亏啊。”周娴哼了一声,“当年阿瑾收她的绣坊时,他家东家破西墙倒的。现在你瞧瞧,宅子都住四进的了。亲戚朋友都知道他和公主一起合开的应锦,都来巴结他。”
“连他现在手上的茶叶都卖西北去了。”周娴不服气的道:“莫说占他一斤茶叶的便宜,就是拿个二十斤,他也的敲锣打鼓的送来。”
霍掌事莞尔,摇头道:“是,你可劲儿占他的便宜去。还有另外几个东家你也不能厚此薄彼了,都要占回来。”
“那是。他们都是走了狗屎运,碰上我们阿瑾了。”周娴昂着头道:“不然啊,该穷还得穷。”
霍掌事受不了她这个样子,敲了她的头,道:“行了,早点去睡吧。她还有七八个月才生,你来得及做。”
“嗯。我也真的好累,最近觉得眼睛特别容易累。”周娴站起来,伸了个腰,一边和霍掌事说着话,一边开门出去,冷风一吹顿时打了个哆嗦,她又缩了回去找了衣服披着裹着跑出来。
“好饿啊。”她站在院子里,砸了砸嘴,“要是有碗馄饨就好了。”说着,她冒着腰去了侧门,开门朝外面看了看,还不到宵禁时间,但街上的人已经没有几个。
天气冷,大家都愿意缩在家里。
“刘妈妈,我去堂子里吃馄饨去,你要不要,我回来时给你带一碗?”周娴和守门的刘妈妈说话。
刘妈妈摆着手,“姑姑去吧,奴婢守着门等你。”
“我最多半个时辰就回来。”周娴整理了衣服,蹦蹦跳跳的出了门,堂子里就和这边隔着两条街,新开了一家馄饨店特别好吃,老板还会在汤里放虾皮,鲜美的很。最重要的,是他们家的辣子油,放半勺辣出一头汗,感觉五脏六腑都通气了。
“老板。”周娴老熟人了,打着招呼,“来一个大碗,再放个鸡蛋,不要葱花。”
馄饨摊是挑着担的,里面烧炭,往桌边一方再支三张小桌子,一下子能坐得下十二个人,还有人端着碗站着吃,西里呼噜一碗吞了,丢了钱就走。
也有人拿烧饼泡着吃,混着辣油,香的很。
“今天人少啊。”周娴坐下来,老板给他下了一碗,五十几岁的人熬着熬着就没什么精神,他靠在炉子边取暖,“今天太冷了,估计后半夜还要下雪。周姑姑吃完早点回去。”
周娴点头,西里呼噜的吃着,胃里暖洋洋的舒服。
“给钱。”周娴丢了十个钱,抄着手缩着肩膀往回走,老板没说话,她走了几步就觉得有些奇怪,顿了顿停了下来回头去看,又喊了一声,“老板。”
老板靠在炉子边,眼睛阖着,没什么反应。
“老板,天这么冷,你要是困了就回去睡觉啊。”周娴上前去,说了好几声老板都没动,她想了想推了一下,就见老板从凳子上滚了下来,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老板。”周娴惊了一跳,“老板你怎么了啊。”
老板浑身硬邦邦的,跟铁棍似的,她抬头喊人来,“来人,快来人啊。”
一个女人大半夜的喊,大家一时判别不准。
就在这时,宵禁的梆子响了,四周就更加安静了,周娴又喊了几声,见没有人出来,就拖着老板往医馆的方向去。
老板虽年纪不小,可到底是个男人,周娴根本拖不动,走一会儿就歇一下。
“刘妈妈。”周娴拍了应锦的门,“你拿着名帖去请大夫来,馄饨摊子的老板晕倒了。”
刘妈妈一出来,就看到地上躺着个老头子,她立刻点头往医馆跑去,周娴又跑回去拿了棉被出来,给老板盖上。
前后一刻钟的样子,大夫来了。
“大夫,你快来看,他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倒地上去了。”周娴头也不抬,和来的大夫道。
大夫没有说话,搭了老板的脉。
“吓了我一跳。您看看什么病,我也好去喊他家里人来。”周娴说着微顿,一侧目,就看到一张清俊儒雅的侧脸,她顿时露出不可置信的样子,“梅……妹夫?”
“你怎么还出夜诊的?”梅予现在的身份,怎么可能还在普通医馆出夜诊。
梅予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脸和鼻子冻的红红的,手因为太冷十指不自然的曲着,显然在这里待了有些时间了。
“正巧碰到了,便来看看。”梅予道:“老板有些旧疾,加上疲累睡不足,就晕睡过去了。先将人送回去,我开了方子让他吃七天就好了。”
“那就好。”周娴松了口气,“好好的就倒了。”
梅予打量着她,问道:“怎么碰上的,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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