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灵心皱起眉头,回想方才发生的一切,只觉莫名其妙。
为什么唐无忧会没头没脑地跑来这里闹事?不对,他刚才的举动,就好像是在宣示主权,让人觉得他才是这宅子的主人一样。为什么会这样呢?
“小姐,你没事吧?”下人们虽说是跟岳灵心怄气,但是刚才岳灵心一个人对付那么多人,他们也怕岳灵心吃亏,赶紧围上来询问。
岳灵心摇了摇头,看向丁伯他们,问道:“你们认识刚才那个人吗?”
“认识啊!他不就是那个什么唐家大少爷吗?这整条街谁不认识他!”大家都点点头。
“我是说,咱们家又跟他做过什么交易吗?你们有没有什么瞒着我的?”岳灵心追问道。
“我们岳家是官家,唐家是做生意的,也有点江湖势力,小姐你知道老爷一向不会跟这种人来往,又怎么会跟他们做什么生意呢?”丁伯摇了摇头。
“那地契呢?岳家的地契,我爹去了南疆之后,有谁动过吗?”岳灵心心头有一连串疑问,而这是一个关键点。她有一种很不好的想法,或者说是,一种不祥的预感。
“没有吧。地契一直放在老爷和夫人的房里,谁会去动那东西?”
虽然丁伯这样说,岳灵心还是觉得不放心,转身走进大门,急匆匆地跑到父母的房间里,在抽屉里面翻找起岳府的地契来。从前这些东西都是母亲在打理,父亲是不管的,后来母亲去世了,父亲就更懒得动这些东西。岳灵心记得,母亲一直是把这些重要的东西锁在梳妆台底下的一个抽屉里,然而今天她翻遍了梳妆台,也没找
到地契,只有一个上锁的抽屉里面有只空盒子。岳灵心以前见过,母亲将类似地契的东西收进盒子里。
“小姐,到底怎么了?”李嬷嬷他们守在门口,看到岳灵心把房间翻得一团糟,好像是在找地契,却一无所获,不由得都不安起来。
“我也不确定,但是……”岳灵心想不通,地契莫名其妙消失,那个姓唐的又登门来撒泼,这其中究竟有什么关联没有。
“小姐,您有客人。”外面老妈子喊了一声。客人?岳灵心满心狐疑。她才刚从皇宫出来,往常的朋友没怎么接触,再说,其实她也没有什么朋友,以她好强的男孩子个性,没有什么大家小姐愿意跟她做朋友,男人又都被她踩在脚下,尊严全无,见
到她躲还来不及。何况,岳灵心一心都在江玹逸身上,眼里哪还容得下别的人?现在回头想想,她这七年除了江玹逸以外,还真没跟什么人有过接触。
这时候谁又会找上门来?并且这人既然是来拜访她,必然是知道她从宫中出来回家了。
岳灵心想得多也复杂,却独独算掉了一个人。
苏沐漓!在大厅里看见这熟悉的身影长身而立,脸上还带着温润的笑意,朝她点点头,岳灵心才反应过来,她怎么偏偏就没往最简单的方面想。昨天出宫时,她才与苏沐漓见过面,如今他登门来拜访,虽说出乎岳
灵心的意料之外,但想想或许也是在情理之中,他们有过几面之缘,勉勉强强也称得上点头之交的朋友。
“苏某知道岳姑娘离开岳府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恐怕多有不习惯,所以过来看看是否有什么苏某帮得上忙的地方。冒昧登门,还请岳姑娘见谅。”苏沐漓还是很客气,一口一个岳姑娘叫得挺顺。
岳灵心摇了摇头说:“怎么会呢?苏公子有这份心,灵心已经感激不尽,更不好意思麻烦苏公子。”
苏沐漓看着岳灵心脸上的笑,眼底闪过一抹光色,竟有刹那失神。
岳灵心见苏沐漓突然这么一声不吭直愣愣地看着自己,不由有些尴尬,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啊?没、不是。”苏沐漓自知失礼,慌忙收回目光。
“噗!”碧水这机灵丫头,竟是看出几分端倪,忍不住捂嘴笑起来。“苏公子,我家小姐是很美,你也不用这么目不转睛地盯着吧?”
苏沐漓闻言,自嘲地笑了笑,“是在下失礼了。”
“碧水,瞎说什么呢?”岳灵心皱起眉头,呵斥起来。
碧水觉得岳灵心可能是生气了,也不敢再开这种玩笑,低下头不说话了。
“岳姑娘你别放在心上,我只是,觉得你很像……”
苏沐漓还未说完,大门那边又传来了很响的嘈杂声。
岳灵心循声望去,只见黑压压的一群人拿着棍棒冲了进来,为首之人二话不说,拿起棒子就狠狠地朝一只花盆敲了过去,一下子将花盆砸得粉碎!“给我狠狠地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