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地涌上来,将他们包围。“给朕放箭!”赵涣在包围圈外大声喊道。他一挥手,四面宫墙上立马冒出十数名弓箭手,看来赵涣为了今日也做了不少准备。他召请江锦睿带王妃进宫,怕也不单纯,而是要趁此机会,将江锦睿一举铲除
。
如今他将周围布置的暗哨尽数放出,就是为了要将江锦睿彻底置于死地。
箭雨霎时之间凌空而下!
“保护王爷!”郭荣大声喊道。
江锦睿却一把将郭荣推向岳灵心的方向,厉声说道:“保护王妃!”
“王爷……”
“她是嫡公主!”江锦睿加重了语气。
郭荣咬了咬牙,带着一干侍卫冲向岳灵心身边。江玹逸仍是紧紧抓着岳灵心的手腕不放,另一只手挥舞着剑,挡开凌乱的箭雨。但一拨又一拨的弓箭手轮番上阵,应接不暇,江玹逸不禁有些吃力起来,不免漏掉一两支箭从自己身旁飞过去。他赶忙往前
走一步,将岳灵心护在身后。
“你当心啊!”岳灵心看得惊险万分,但她手边没有武器,不敢轻举妄动,周围那么多人都为了保护她而前仆后继,禁军也因为乱箭而损失不少。
“能杀我江玹逸的人,还没生出娘胎呢。”江玹逸不以为然地弯了下嘴角,却丝毫没有放松警惕,双眼紧紧盯着周围。
岳灵心怔了一下,想起当年他们一同出征被围困之时,他硬要亲自带头突围。她不肯放开他,他便笑笑说,“放心。能杀我江玹逸的人,还没从娘胎里生出来呢!”
那时候策马同游,刀尖儿饮血却依然谈笑风生,只因有一人相伴,生死无惧。但现在……
不及岳灵心多想,四面宫墙上忽然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抬头一看,那些暗藏的弓箭手竟然都被人从后面割了喉,从墙头上扔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穿着另一种颜色盔甲的弓箭兵。
“是我们的人!”郭荣兴奋地叫了起来。禁军因此士气大增,纷纷举起武器与赤卫军搏斗起来。宫门方向传来喊杀声,柱子在门外撞得怦怦作响。很快,宫门就被攻破,大队人马涌进了城门内,将相比之下为数不多的赤卫军围住。加上禁军掉头
相向,赤卫军顿时陷入了腹背受敌的窘境。
赵涣的心腹一见形势不对,立马上前对赵涣说道:“大王,情况有变,赶紧撤吧!”
“撤?这里是朕的宫城,朕的大殿,朕若是走了,岂不是把王位宝座拱手让人?”赵涣依然不为所动,不管路大人怎么劝说,他硬是将其推开,一把拔出身边护卫的宝剑,颇有要鱼死网破的姿态。
“大王不可啊!”路大人见赵涣要亲自上阵,跪下来抱住赵涣的大腿。
“今日这局面,朕若不杀他们,来日他们会放过朕吗?这本就是你死我活的时刻,有什么好犹豫的?走开!”赵涣一把举起宝剑,“将士们,给朕把这群反贼拿下!”赵涣毕竟还是大王,不明真相的士兵们仍有为他卖命的,加上一些利益权衡下忠心追随的大臣,倒也纠集了一帮团队与江锦睿的人马拼杀。赵涣虽说老态龙钟,但挥舞刀剑时仍见年轻时也是意气风发之人
。“将士们,大王在此,你们当真还要替这乱臣贼子卖命吗?你们看清楚了,他江锦睿身边站着的,可是大闵的皇帝!江锦睿通敌叛国,谋逆逼宫,你们还要为虎作伥,任由这等宵小之辈祸乱宫闱,毁了我西
番吗?你们都是西番的子民,曾宣誓护我西番国土,如今,你们的忠诚呢?你们也要跟着他江锦睿造反,当我西番的千古罪人吗?”赵涣在人群之中大声喊道,字字掷地有声,振聋发聩。
士兵本就是听命于将领,如今却能一睹王者尊容,加上赵涣这一席话将江锦睿扣上了通敌叛国的帽子,有些士兵不禁有些动摇——他们,是在造反吗?
士兵中开始有了议论声。大家交头接耳,令军心不稳。
赵涣见状,接着说道:“现在拿着你们的武器,掉头转向逆贼,朕只当你们先前是受贼人蒙蔽,既往不咎!”军中的议论声更甚,以至于颇有喧哗的味道了。带兵攻入宫门的将领本是江锦睿的心腹,见手下士兵私相议论,立马拔出剑来,说道:“休要听他胡说八道!此人谋朝篡位,不配做我西番的大王,摄政王乃
是替天行道,为了我西番的江山社稷着想。你们不要上他的当!”即便如此,仍是没能止住军中沸议。局面一时有些混乱不堪,人人自危,自我怀疑,分不清了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