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绝大多数人都得出来与楚留仙一般无二的结论,但还是有那不甘心者站起发问:“书痴,那分身可能控制输出灵力?”
书痴摇头。
“可能自主行动?”
书痴再摇头。
“可有自身判断?”
书痴三摇头。
“可能施展法术?”
那人抱着最后一点点希望,眼巴巴地看着书痴。
他的想法在他话出口的一瞬间,就为众人所知了。此人所想的,无非是以分身施展什么对自身损害极大的法术,或是以分身赴险境而自身在安全地方遥控。
要是可行的话,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法术。
众人的jīng气神刚刚被提起一些,就被书痴接下来的动作给打击到了。
书痴四摇头!
“百无一用啊!”
发问的那人,在座的不少修士,齐声哀叹。
楚留仙听得眉头一皱,觉得他们这话不是对法术而言,倒更像是冲着书痴去的。
他旁边程乾明明是个话唠,这回却是难得缄默,一样失落摇头,却一字未吐,倒让楚留仙对他改观不少。
台上,书痴的脸sè愈发地苍白了,也不知道是身体缘故,还是为众人言语所伤,看上去竟是有几分摇摇yù坠。
低头半晌,他再次抬起头来,执起玉槌,就要击响玉磬,宣告这回十场**的结束。
玉磬声音尚未响起,不少人已经开始起身离场,愤愤然如是拂袖而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
“孙兄且慢。”
书痴执玉槌的手顿在了那里。
“诸位且留步。”
不少离座者都止住了脚步。
所有人都望向了同一个方向。
那里,楚留仙洒然自若,一步步走向了云台最高处书痴所在。
“孙兄。”
楚留仙隔着三两步停下,拱手为礼,“楚某失礼了,可否借贵地一用?”
书痴姓孙,名敬,他的本名楚留仙早就从程乾这个大嘴巴那里得知了。
孙敬自无二话,垂下了玉槌,示意楚留仙自便。
同样因为程乾的那张大嘴巴,一路听道二十rì在座者也都早知道了楚留仙身份,知道这个始终面带笑容,洒然自若者,便是鼎鼎大名的谪仙人——公子留仙。
不管是善他也好,嫉他也罢;心存敬意,或是暗里鄙夷……不管是对他怎样的看法,楚留仙都是一个他们无法忽视的存在。
一言既出,或止步,或抬头,所有人的目光,耳朵,皆是落在了楚留仙身上。
“二十rì听道,楚某人受益良多,在此先谢过孙敬孙师兄气量恢弘,心中无私。”
说着,楚留仙当着所有人面,对着书痴再行一礼。
书痴苍白的脸sè泛红,手足无措,不知道是当扶起楚留仙呢,还是要怎样,口中喃喃:“这如何使得?这如何使得?”
看到堂堂公子留仙如此,在场不少人脸sè羞红,迟疑了一下,也起身一礼。
楚留仙礼毕后,回身面对众人,稍稍停顿了一下,朗声说道:“这二十rì下来,楚某人触类旁通下颇有收获,自思当效孙兄,不能行那敝帚自珍事,故拟于三rì后,于通天峰上开坛**。”
“嘶~”
楚留仙这话出口,台下尽是倒抽了一口凉气声音,众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如果说,拉开场子,真刀实枪的与楚留仙打上一场,盛名之下没有人有这个胆量和把握;可要说触类旁通,创造法术,在场多是通天峰弟子,那是向来不服人的。
书痴孙敬十场讲道,在座的还没有人能开发出一门实用的法术来,楚留仙就已经完成,竟然还自信满满地要开坛**?
这不是说笑吗?
在场众人心中所想,无非如此,只是碍于楚留仙身份、名声,不敢面斥罢了。
楚留仙如何不知道他们所想,淡然一笑,道:“楚某人与诸位同台听道,也算是缘,三rì后,诸位不妨移步前来,指教一二。”
“到时,也望孙兄不以留仙粗鄙,亲临指点。”
楚留仙最后一句话,自是对孙敬所说,他自己客气,孙敬却不敢坦然受之,连称不敢。
“诸位。”楚留仙伸手一引,示意他的话说完了,“请了!”
众人将信将疑,然而这个场合也不便说什么,于是纷纷拱手为礼,各自离去,心中所想的大致相同,无非是三rì后前去一听,看看到底公子留仙是不负盛名,还是一个诓言诈语之徒。
楚留仙在台上负手而立,目送着众人离去,胸中一股气从丹田提起涌上胸口,几yù仰天长啸。
谁也不知,连他自身亦不晓得,他踏上高台时候,是想为书痴孙敬鸣不平,为其张目,还是早就做好了说出那么一番豪言的准备。
只是这一刻,楚留仙不悔!
“来吧,三天,三天内,我定要开发出一门让所有人无话可说的法术来。”
“既然稳妥已无可能,与其畏畏缩缩,前瞻后顾,不如放手一搏。”
“我倒要看看,凭着我自己,能不能有资格站在最高的地方。”
楚留仙胸中大畅快,直觉得所有的拘束烟消云散,这次考验与其说是楚天歌给他的,不如说他给自己的。
这一回,他要仰仗任何人,凭着自己,为那——万众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