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若是轻易就能让你想明白,那也太叫朕惊奇了。”熙阳帝爽笑两声,摆下一粒黑子,“要知道,朕当初可是琢磨了好久的。”
荣王爷忍不住心中再次暗骂,是正常人都想不明白,这事儿就不是正常人所为。
熙阳帝本着为鲁钝臣子指点迷津的态度,开始为他解惑:“朕知道这大位承继之事终归是要提早决断的,也深知这承继之人不好选择,更知这择人过程中必是少不了要有些波折。当初想着,非常事件上头恐怕离不了非常手段,必也要使非常之人。朕如今也上了年岁,多少有些心慈手软,不欲牵扯无辜,所以便差你那管家去买放了两个死囚备着。既是死囚,行事自然不会顾忌律法所限,朕也不必去为善后为难。果不其然,还真就用上了。”
荣王爷又忍不住暗骂一句。
“这大位之事,若是只论嫡、长,朕觉得实在有些偏颇,故而不会单单只去考虑老大和老五。何况这两个也不是最出色的。若论功绩吧,老三和老八倒是积攒了不少,可惜朕又觉得他们行事果敢有余,怀柔不够。这守业毕竟不比创业,单论狠辣是不行的。若是以仁孝治天下,便又觉得老六、老七并小十一不错。后来又觉得老六有些迂腐,老七过于怯懦,便有心留意小十一了。”
荣王爷此回倒没有再偷偷骂人,心里觉得选择大位继承人是该谨慎考量为妥,只是这位择人的那些具体行事方式,他仍是不敢苟同。
“往日里,朕并不太看重这孩子,总觉得他就算有才,却于政事上头不够用心,难成大器。这回一留意才发现,这小十一是个有机心的,往日都刻意藏拙了。桩桩事情都办得无功无过,这样滴水不漏可不是常人能为。又思及凤妃,便更爱重他了。再观其身边之人,这点便不用朕多说了吧。为君者,权衡利益,知人善任,这是必不可少的。只是,他这每每办事无功无过,是那性子太过无争了,朕便有些不喜。上回他受那牢狱之灾,完全是受那几个陷害,这无妄之灾却不见他回击。仁善太过便是怯懦,无争太过便是自甘堕落。一个怯懦又不求上进者,朕如何敢将天下交予他?”
“回皇上,臣以为,十一殿下不过是存有赤子之心,不愿兄弟相争罢了。”
“朕自然知道。可是,大位之争,只有对手,金殿之上,只有君臣,哪里来的兄弟?没有兄弟,何来的兄弟相争?”
荣王爷在心里狠狠呸了一口。
“朕要的继承人,文武才能、行事手段、脾气性格,一样也不能落于人后。朕观这小十一良久,总算觉得是个可造之材,偏这性子差些火气,朕如何不要想法子帮他扭一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