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有权忽而笑道,他一把扯开了身上的喜服,“女帝果然精明,知道的事情也比小人多得多。”
“人,真的是你杀的?”蓝衣依旧有些难以置信,“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百多年前,我们的祖辈没有杀了那些人,反而被背叛牺牲。本以为这一百多年的时间我们会放下,但这些人根本没有悔改之意!”丁有权看向一旁逐渐清醒的李恩山,“像这种人,凭什么活在这个世上!”
“他该不该活,不由你定。”玄七眼眸渐深,“你手中沾满了鲜血,又和这种有什么区别呢?”
“呵呵~”丁有权苦笑道,“我和他们没有区别,倘若没有我受苦的只有百姓!”
“那他们的妻儿呢?那些还没长大的孩子,你难道也想让他们像你一样,从小背负着报仇的使命?”
丁有权没有出声,而是双眼无神地落在他身上。
“丁有权,你可知道,上官月谦是怎么死的?”
他抬眸望着清浅,“方才,听你们说,是东方既白杀了他。”
“那你又是否知道,为什么天下第一的上官月谦会死在一个女人手里?”
丁有权摇头,长叹一口气。
“因为……在那匕首刺来的一刻,上官月谦放下来,放下了灵山军,放下了所有的愧疚。”清浅摇头道,“他的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们,因为一百年前的事耿耿于怀,一代代无法逃脱束缚。”
风刮起秋叶,为了显示凄凉,秋日的阳光也不敢太刺眼,只是轻轻铺在大地之上。告诫着他们,秋之悲凉……
丁有权放下了,只可惜,他手的血腥再也洗不掉,对这玄七说道,“太上皇,我愿意服罪,但也请您,将这十恶不赦的人带回玉都处置。”
李恩山受到了处罚,在这大火之中,由于惊吓过度,丧失了理智。是上天惩罚,是人为都好,坏人,总是会有恶果。清浅始终相信那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
“太好了,这下终于没有凶案了~我们能睡一个好觉了!”蓝衣高兴说道,但却发觉,这气氛,仿佛有些诡异。
她向风尘使了使眼色,风尘则是一直盯着那两人摇头。
“咳咳……公子,李员外家的事属下可能还要去善后。”
“君主!蓝衣好像也丢了件东西在李府……”
“是吗?”清浅回头一瞧,双眼一副看穿她的样子。
“是是是……”蓝衣拉着风尘一眨眼就没了影。
这下倒好,还真的只剩下他们二人了。
……
“你,今天说得很好。”
清浅笑着抬头望向他,“太上皇是在夸我?”
他双手一摊,“不然,难道是在奉承你?没必要吧……”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两人的眼眸同时一暗,大概提及两年前的事情,他们的心中都有个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