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颇难落实的事情,所以从决策到落实非得数月甚至十数月的时间不可,事实上如果不是面临财政崩溃的边缘,裁撤驿递的事情就是几十年都办不下来。
大家听了钟羽正这么一说,都放下心来。
之前大家之所以看起来迫不急待,是柳鹏始终没敲定一个具体时间,他们心底根本没底,而这件事的风险似乎又得大得惊人,随时可能错过了天賜良机,所以千方百计地催着柳鹏下决心。
可是柳鹏一旦下了决心,他们反而觉得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好准备,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头绪,即使抓紧时间也来不及总是希望最终的时间能再缓一缓,只是柳鹏现在并不会理会大家的这种情绪,一旦发作那就是历史的车轮碾压过来,容不得大家犹豫决定。
“反正大家在这件事都不许打马虎眼,谁若是在这件事犯了错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都给我抓紧了!”
那边却有人开口说道:“是得抓紧了,我现在发现有一件大事还没有去做!”
说这话的是坐镇莱州的姚玉兰,那边谷梦雨当即说道:“不知道姚姐姐还有什么事情还没有着手去做?”
姚玉兰一脸微笑地说道:“自然是大开杀戒……有些事情实在拖得太久了,但是现在已经不是宅心仁厚的时候了!”
这一刻姚玉兰话里已经是杀意冲天,但是她的神情却是跟去菜场买了一个小菜差不多。
在海北镇起事之前,有些事情她得抓紧办了。
五年复辽对于大明来说即使是饮鸩止渴,或者“聊慰圣意”拿来糊弄崇祯皇帝,但是在短时间内取得了相当的刺激效果,至少是大明朝的一次回光返照,既然整个大明朝的资源都尽可能拿来供拿关宁军,现在关宁军突然变成有活力起来。
而袁崇焕也是成了真正的朝中红人,不管是皇帝还是司礼监或是内阁、六部都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袁崇焕身上,大家觉得即便完不成五年复辽的大任,但是袁崇焕只要把战线稳定下来,那就是奇功一件,大明终于拖过建奴的一天。
只是对于袁崇焕来说,建奴虽然是关宁大敌,但是海北镇是一个更为麻烦的对手,所以他对于现在前来传递消息的周杜达不胜欢迎:“柳小贼居然无法无天到这等地步,自然是早已存了无父无君之念,不知道衡王府与鲁王府有什么对付海北贼的办法?”
衡王府与鲁王府这些王府可以说是海北崛起的最大受害者,因此袁崇焕对于这件事特别重视,甚至亲自接见了这位衡王府的内使周杜达。
只是周杜达也是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衡王与鲁府已经处于海北贼刀枪之下,根本动弹不得,如果说能有作为,也那只能寄希望于德府了!”
不管是衡王府还是鲁王府都是处于海北镇的辖区之内,因此这些年海北镇对于这两处王府也可以步步紧逼,用尽一切办法限制这两处王府的扩张与发展,特别是近年来更是多了几分血腥意味,德衡两府各有若干名子弟与核心人物莫名奇妙地死于非命。
袁崇焕虽然对于这两处王府寄以厚望,但是也知道光是依靠这两家王府本身根本无济于事,因此他问道:“那东鲁有何人可以力挽狂澜!”
本来德王府可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袁崇焕知道祖宗家法也知道朝廷对王府猜忌之深,如果说藩王花天酒地可以被称为贤王,那么整军备武就是意图不轨,即使如今已是乱世中的乱世,但是这条法则仍然没有任何改变。
所以在德王寄越多的希望,那最终结果只能是失望越多,而且他也知道衡王府不会平白无故派周杜达这么一位内臣过来联系,他们除了诉苦与哭穷之外,应当还有解决办法的方针。
而周杜达果然没让袁崇焕失望,他当即说道:“这次之所以不远千里前来拜见督师,是因为柳贼行将自取灭亡,希望督师给以名义方便义兵行动!”
现在袁崇焕是兵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蓟辽督师,如果说蓟辽理论是袁崇焕的基本辖区,那么海北镇的登莱就属于袁崇焕的兼管范围。
虽然袁崇焕既管不到登州也管不到莱州,但是他这个名义仍然十分有用,而袁崇焕当即问了一个关键问题:“现在柳贼与海北仍然没有用崇祯年号吗?”
这是代表正统与非正统的关键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