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嫣抿着嘴笑,伸手在旁边的白瓷盆中的菊花水中洗了洗手,然后端起已经温好的黄酒喝了一杯子,果然热热的心里头舒服了一些,看着孩子们已经差不多各吃了两块蟹钳肉了,就叫朱铿寒:“差不多了,叫他们洗手不吃了,吃菜吧。”
朱铿寒点头。
杨若嫣这才笑眯眯的跟两个小家伙说那别院的情况:“咱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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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的那个家在一片连绵不绝的山上面,山顶到处都是树木,住在里面,要是风一吹,就能听见树叶子哗哗的响。”
说到这里‘哗哗’了两声,英哥儿和狼哥儿马上小脸上全都露出了向往的神情。
“山中的空气特别好,深吸一口气,清凉清凉的,如果在下几天的雨,天晴了之后,就能看到蓝蓝的天上飘浮着朵朵白云,树木的叶子上面挂着点点的露珠,整个山中全都是清新的空气,怡人的芳香。风雨过后留下的清新和翠绿,如果这个时候在出了太阳,艳阳高照下,你的心情也会跟着格外的舒畅。”
朱铿寒笑着洗了自己的手,又拉着两个儿子的手各自给洗了。耳中听着杨若嫣带着些温婉的声调中描述着,心中都有些惊奇起来,原来,杨若嫣那么喜欢那个别院。
“娘,那咱们那个别院有荷花池吗?”狼哥儿昨天在府里的荷花池里发现了一条鱼,喊叫着叫人给捞了上来,如今就关心这个。
杨若嫣笑着道:“当然有啊,荷花池很大很大,放眼望去一片绿色,圆圆的绿色叶子中不时的出现几朵绽放的荷花,花瓣托着嫩黄的心,看着非常的美丽。”
杨若嫣指了指周围:“像这样的夏天,咱们全家就可以在荷花池上面的凉亭中,听着蝉鸣,喝着绿茶……”
“娘,什么叫蝉鸣?”正说得意境很深的时候,就突然的被狼哥儿打断了。
杨若嫣一滞,朱铿寒被逗得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英哥儿慌忙的对狼哥儿解释道:“蝉鸣,就是蛐蛐儿叫,蝈蝈儿叫!就是蝉鸣,娘说的是书上的话。”
狼哥儿恍然的点点头,转头看着英哥儿:“那什么叫嫩黄?什么叫怡人的芳香,什么叫清新,什么叫艳阳高照?”
杨若嫣都愕然了!一下子明白了,自己说的这简直就是小学生时候背的课文!但是这个年代一般不用这样的词,难怪狼哥儿听不懂,刚刚英哥儿也同样的一脸纳闷别扭的。
朱铿寒继续哈哈哈的笑,到底和杨若嫣已经是十几年的夫妻了,自己的娘子说话喜欢白话,他也了解的很了,笑着帮着已经解释不出来的英哥儿解释了一下狼哥儿刚刚的问题,又笑着道:“狼哥儿,你娘说的这些,你平常能感觉出来,书上是不会这样写的。”
狼哥儿这才恍然的点了点头。
一家四口就这样在月亮下面,说笑着,聊着天,天完全黑透了,两人又带着两个儿子到荷花池周围走了一圈,一来是饭后活动活动,二来是狼哥儿还想看看晚上了荷花水里有没有鱼了。
转到了亥时,英哥儿和狼哥儿都开始打哈欠了,这才回院子,朱铿寒去洗澡,杨若嫣这边带着奶娘和丫鬟帮着两个儿子洗了澡,哄上床睡下,这才回来。
回来之后还不困,便坐在窗户下面的罗汉塌上,叫人给自己和朱铿寒上了绿茶,慢慢的抿着茶,这才问白天是怎么商量的。
朱铿寒跟她说了,杨若嫣又是吃惊又是好笑:“这都已经开始……开始琢磨歪门邪道了?林钰焯有点着急了吧?”
朱铿寒笑着道:“两家都着急了,其实这也不算什么歪门邪道,这是皇太后的弱点,软肋,抓蛇抓起村,谁都知道,找皇太后的麻烦,不就是找她的弱点,软肋?后宫的女人,一般都是娘家是软肋。”
杨若嫣想了想,他这话倒是很有道理,笑着点点头又道:“不过你们有把握吗?再说这件事出了之后,只是找人弹劾这位吴世吉?吴世吉还是皇上的舅舅呢,这样万一皇太后要把火引到皇上的身上怎么办?”
朱铿寒喝了一口茶,笑着看着她:“你倒是想的周到啊,没想到这个也叫你想到了……我们也想到了的,自然是不能叫皇太后把事情往皇上身上引,其实这事只是个引子,就和你们看病治病的药引子一样,用这件事引出来我们想要的一些事情,闹大了我们才好搅浑水……这件事本身并不是什么致命的事情,对于前国舅爷这样的身份,说起来根本就是不伤本的事情。”
杨若嫣点点头,想了想又讪然的道:“为什么总有这样的事情?还老是做的不那么的机密,总是被别人知道?”
朱铿寒哈哈的笑了起来:“自古以来,这样的艳史本来就容易引人关注,探秘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这样的事情,大家都想要知道,所以不管做的多么的机密,总是会被人知道。同样的,想要抓小辫子的,也最容易抓住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