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音连忙道:“不敢。如果这位周性妹妹能得到师父赏识的话,弟子为她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妒嫉她呢?师父您想多了。”
这下,飞仙子才终于点了点头,由衷地笑道:“如音,你的心地还是那么善良,就像你刚刚入门的时候一个样。可你要知道江湖险恶,不能对谁都掏心掏肺。你也别嫌唠叨,师父是怕你吃亏上当,被哪个野男人骗了,那就……”
说到这里,飞仙子意识到自己身份有别,不能什么话都讲,所以就此停住了。而柳如音则继续道:“师父的心思,弟子全都明白。我会注意的!”
飞仙子看了看四周的观众,而后低声对着柳如音道:“你对那个姓孙的小子还有没有感觉?”
柳如音的脸色瞬间红得像火烧过一样,不由得羞涩道:“师父,你,你怎么这样讲!”
听得出柳如音的语气之中略带埋怨,飞仙子则一笑代过,就当自己什么也没有说过。
这么看起来,周书颖似乎有着落了,可作为方柔的胜利者却还迟迟没有定下。毕竟,剩下的六根薪条的拥有者,无论是从实力还是从底蕴上来看,都要差强人意。如果让方柔进入到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都无异于明珠暗投,自毁前程。保险起见,方惜时建议这一轮弃选,等到下场比试的时候再寻他处。
会场的观众渐渐散去,唯独只剩下方氏父女二人留在擂台之上,迟迟不肯离去。确切来讲,不想走的并不是方柔,而是方惜时。
不知怎的,今晚方惜时的话格外得多,多得有些离谱。他在一个时辰之中讲了好几年都说不完的话,似乎要将这辈子剩下的所有话都一口气吐出来。
“柔儿,你还记得你五岁那年吗?你娘亲才去世不久,你背着我去后山找你娘的坟,结果半路走丢了。那夜让我一通好找,我都快被你急哭了。”
与方惜时兴奋的神情不同,方柔的面色十分平静,因为对方所说对于她而言全都是陌生的。直到现在,“方柔”这个人物的设定,也全是方惜时一并传达给她的。她本可以不按对方所说的办,可不知怎的,每当他试图反抗的时候,心底之中那一分最原本的善念让他放弃了那个念头。
与其浑浑噩噩地活着,不如给方惜时作一个懂事听话的好闰女,甚至最近这几天他已经有些喜欢上自己现在的这个身份了。
“柔儿,我知道你的魂魄不全,记忆全无。可当爹的我就是不想放弃,我总在想,或许哪一天,你丢掉的那缕残魂就会自动回到你自个的体内。到时,你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忽然,方柔一把捧过方惜时的双手,模样乖巧道:“不用不用,只您就够了。我丢掉的记忆,就由您一点点给我讲吧!”
方惜时望着自己这个仿佛突然长大的女儿,嘴巴长了好几下,硬是只字未露。他的目光在闪::烁,身体在哆嗦,在晚风之中,这位年逾二百的老人一下子便老了好几百岁。
“柔儿,有句话我说可能不太合适,但爹不能陪你一辈子啊!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你自己独立去面对。”
“独立?就我自己,没有别人吗?”
方惜时又一愣,但这才很快便恢复道:“也不一定吧!如果你能早日找到自己的归属,我想在困难来临的时候,他会愿意和你一起面对的吧!”
方柔忽闪了下明亮的大眼睛,在月光的照射之下,他的眼睛就像一个会说话的精灵一样,充满了活力。
“爹,您说得不会是那个姓孙的吧?”
这下,方惜时直接语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