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染倾叹一口气:“好吧,是我太心急了,我其实也撑不下了,过一个时辰再吃好了。”
“好,你能想开就好。”
蔷薇已经泣不成声,秋菊也哭得唏哩哗啦,凤染倾挂念着陌子寒也是眼眶湿润了。
三个女人傻里傻气的哭成一团,冬雪进来禀报:“娘娘,北漠帝夏傲天求见。”
凤染倾愣了一下:“让他滚,说本宫不想见他。”
“娘娘……。”
冬雪正想劝她不能这样对北漠帝,想到要不是她被太皇太后威胁着劝娘娘上一禅寺祈福,怎么会受伤昏迷了十几天不醒?
在秋菊的怒目而视中,冬雪一阵心虚。
“娘娘,皇上也派了丸公公说处理完政务来朝凤殿探望。”
“你让丸公公跟皇上说一声,就说白太医说的,本宫身子虚,需要静养。”
皇后娘娘语气淡淡的,冬雪半张着嘴,欲言又止。
凤染倾将她的神情都落在眼里,挥一挥手打发她:“你下去吧,本宫没有什么要交代你的。”
“娘娘……。”
“退下去!”
凤染倾语气虽然淡淡的,但是话语中含着一股迫人的威压,上次冬雪求她去长春宫看望重病的太皇太后,她给过冬雪机会。
当冬雪跪在她面前求她去一禅寺上香,这已经是最后一次机会。
在后宫生存艰难,各为其主,她可以理解。
但是从此以后,冬雪与她过去的情谊,不会再有了。
“娘娘……。”
秋菊有些硬咽:“冬雪不比奴婢,奴婢是个孤儿,太皇太后对冬雪的家人多有承照……。”
“哦,是吗?”
凤染倾淡淡的应了一声,答非所问:“秋菊,你去小厨房,看看药熬好了没有?”
秋菊知道娘娘不喜欢她提冬雪的事儿,忙应下去小厨房了。
“我现在除了找到他,什么也不想管。”
凤染倾让蔷薇扶着躺在凤榻上,眼睛飘忽着望向窗外,天空一片碧蓝,悬崖底下那汪湖泊被蓝天映照,湖水一定也是一片碧蓝。
不知道子寒会不会在那处水帘洞等她?
“蔷薇,我明天想出宫,我,要去找子寒。”
“倾儿,你的身体……。”
王爷的尸身早已入了殓,葬进皇家墓地,她这真是……。
唉!
总不能磨灭她求生的意愿,接下来想说的话,蔷薇通通咽下去,不愿意在凤染倾伤口处洒盐。
“有白烨陪着没关系,我今天休息好,明天一定要去。”
白烨的药方见效神速,再加上凤染倾之前服过天玉丸,身体的基底在那里,睡了一晚,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精气神明显好了些。
马车缓缓朝宫外驶去,路过容华宫墙外的宫道,突然停了下来。
蔷薇掀开帘子看清宫道上拦车的人,朝马车里闭目养神的凤染倾禀报:“是北漠帝求见,他身后跟随的那个侍从长得好俊,远远看着身形有些眼熟呢。”
白烨侧过头关切的问:“丫头,见吗?”
“不见!”
凤染倾眼睛都懒得睁一下:“他非要拦着,从他身上碾过去。”
蔷薇得了她这句话,掀开车帘走出马车,不卑不亢道:“北漠陛下,我家娘娘说她身体不适,不便见客。”
“出来看一眼也不愿意了?”
夏傲天神情有些落寞,站在路中间巍然不动,尽量放缓声音,对着马车里说:“出来吧!天哥只说几句话,说完就走,你出来看一眼。”
蔷薇看这人牛皮糖一样没完没了,看他的架式文的不行,打算用武的。
都将倾儿害成这样了,还要脸出来拦马车?
她愠怒道:“北漠帝,这里是南唐皇宫。”
夏傲天懒得理蔷薇,知道凤染倾一定在马车里,冲着垂下的车帘大声喊:“出来,不出来你会后悔的。”
后悔?
可笑!
“白妖孽,外面很吵!”
白烨掀开帘子吩咐车夫:“绕过去。”
阿湖茫然的负手立在宫道上,看着马车渐行渐远。
今天一大早,王将军带他进宫扮作大王的随从,说是要带他去见一个人,对恢复他的记忆有帮助。
他想知道自己是谁?
所以,他来了!
看来北漠皇帝嘴里说的那个人,并不愿意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