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四小姐这般看着如玉做什么?”
从她进来,凤染倾静静的看着她,等着她开口。
颜如玉从她眼睛里辩不清喜怒,感觉这个萧四小姐跟自家主子很像,不由得心里有些压抑,不得不主动开口。
“夏世子刚刚走了!”
“我知道。”
凤染倾一副了然的神色,缀着一丝浅笑问:“颜如玉,你来找我想说的一定与夏世子有关,不妨直言。”
“既然萧四小姐是个爽快人,如玉也不拐弯抹角了。”
凤染倾目光清澈似水,一眼能照出人的影子,在她面前,颜如玉有一种秘密被看透的感觉。
所以直言说:“如玉离开京城时,主子交代一切唯萧四小姐之命是从。从落凤郡一路行来,如玉也能看出,萧四小姐是女中巾帼,并不是一般的女子,所做的事情也是惊大动地的大事……。”
女中巾帼?
不一般的女子?
惊天动地的大事?
先捧之再图之,这个颜如玉不简单,白翠微没有选错人。
凤染倾脸上缀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一脸平静听她继续说下去。
“按说,有主子离京前的交代,萧四小姐让如玉做什么,如玉不敢违命。”
颜如玉眸光平静,但是话语中透着一丝担扰:“如玉来北漠京城前打听过,这夏世子是京城小霸王,是平西王唯一的嫡子,备受宠爱。而楚五小姐和她的姐姐,那个嫁给北漠帝的莲贵妃,一样是楚北侯的心肝肉。”
“萧四小姐所图甚大,终究是什么,如玉不知道。”
颜如玉秋波微漾,话锋一转:“但是,萧四小姐想挑起平西王和楚北侯之间的仇怨,会为天上人间带来灾祸,也会将自己和如玉都置身于险境中……。”
“你是犹豫了?害怕了?还是担扰本小姐没有办法让你全身而退?或者,你想的是,白翠微让你跑这一趟北漠,让你听命于我,他并不知道你来北漠,我会让你做这件事,你付出这么多,惹上夏世子到底值不值……。”
“那个,萧四小姐,还请你不要直呼我家主人的名讳。”
颜如玉脸色涨红,已经有些微微的愠怒。
“我直呼又怎么了?”
凤染倾随身摸出几块玉佩,摆在桌面挑拣了一下,拣出其中一块扔向颜如玉:“看看这个,本小姐叫他一声白翠微,那是看得起他,还要看心情。”
颜如玉愣愣的看着她扔过来的令牌,有点呆滞,那是握在主子手上的尊主令,什么时候到了萧四小姐手上?
尊主令一出,代表的是主子本人啊!
摆在她面前的令牌已经刺眼,然而目光游移,看清楚另外几块令牌,她更是瞠目结舌,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见多识广,认出了那几块令牌其中一块是南唐帝为太子时的玉牌。
一块是曾经威摄天下的摄政王随身物,还有一块竟是北漠帝的专属令牌。
最后一块五彩玉,辨不清来头,但依着那玉的成色看,只有比另外几块更贵重。
代表的不知道是什么可怕的势力?
这个萧四小姐,到底是什么身份?
怎么能同时拥有那么多大人物的玉令?
她傻眼了!
“主子恕罪,如玉冒犯了,任凭主子处置。”
颜如玉双膝一软跪下来,一脸诚惶诚恐的低下头。
“处置什么?”
凤染倾拍拍她的肩:“以后好好干,亏不了你。”
她轻轻击了一下掌,蔷薇走进来扶起颜如玉:“如玉,起来吧!”
蔷薇隐在门外偷听到了凤染倾和颜如玉的对话,精明的她为了倾儿也拼一把,走来时直接将人皮面具撕了。
所以颜如玉在震撼中起身时,一触上蔷薇的脸,像见了鬼一般:“你,你,你是怡红楼的花魁?玉蔷薇……。”
“早不是了。”
容色不输颜如玉的蔷薇,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朝一脸浅笑的凤染倾努嘴:“我现在是小姐的贴身侍婢。”
萧四小姐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怡红楼的头牌花魁,竟然甘身做她的贴身侍婢?
颜如玉被蔷薇拽出去时,半天回不过神来。
她们走出老远,凤染倾还听到蔷薇忽悠颜如玉的声音:“咱们女子,不是男人的附属物,女人也可以干出一番大事,跟着萧四小姐,我们一定能千古流名,做出一般男子都做不到的大事来……。”
大忽悠!
这个蔷薇,得了自个的真传,越来越坏了!
凤染倾听着她激仰的说辞,对着窗外盛开的牡丹,展颜笑开了。
她本来还想着,在南阳国二皇子这个外交官没来京城之前,慕容珊在皇宫住着,册封妃位还早,怕是要等几天才能见到她的小公主。
没想到,慕容珊这女人真能干,易容术可是她的拿手戏。
一听到白婆婆传信说凤染倾到京城了,无法阻止慕容珊迫切相见的心思。
她躲过莲妃的眼线,先是扮成一个采办小太监混出宫,然后再扮成一个翩翩佳公子来天上人间尝鲜了。
这女人扮公子爷扮出劲头来,竟然混在恩客里,左搂右抱,简直都忘了来干什么滴!
凤染倾从蔷薇嘴里得知后大怒,像老鹰擒小鸡一样,将她拎到顶层阁楼。
“喂喂喂,凤染倾,你轻点,轻点,本公子骨头要散架了。”
“公子爷这么弱不禁风?”
凤染倾媚眼一抛,将她推到躺椅上,俯身圈住她:“公子爷不是说要一夜七次郎么?被美人我这么使点劲,受不住?”
“好啦,闹着玩啦,为了易容术的最高境界,为了更逼真不是?”
慕容珊气势弱下来,死鸭子嘴硬:“别欺负我啊,我可跟你说,我马上是那混蛋的宠妃了,你敢这么对我,我让夏傲天那混蛋欺负你们家子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