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平时待人不薄,怎么如今的她,好似变了一个人?
心中狐疑不已,他纹丝不动的屹立在碧云的前面,守护着碧云的安全。
那一心向着碧云的模样,只要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关系不菲。
沈欢颜战战兢兢的不敢看白若溪一眼,心中愧疚万分,却碍于面子不愿上前低头认错。
她刚才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
若溪如果生气,会不会因此而……更向着这个狐狸精?
可是,可是……她是轩辕一族的公主,怎么能够在外人面前轻易低头认错?
虽然夫字天出头,可这件事,不是她的错!
思及此处,沈欢颜昂起骄傲的小脸,倔强的眸子深沉淡漠的扫过白若溪和碧云,心中盘算着什么。
可面容却柔和了许多,静默片刻,她蓦然转身,郑重其事的说道:“相公,我身子不舒服,先回去了。”
她离开的背影那般萧索,孤单。
对于她来说,为白若溪真的是倾尽了所有,在她看来,没有什么比白若溪更加重要的了。
可是,她不曾想过,若有朝一日,白若溪也消失在了她的世界里该怎么办?
沈欢颜前脚刚刚离开,碧云就虚软无力的瘫坐在地,那苍白无力,虚软的模样实在是惹人心疼。
看到碧云跌倒在地,白若溪赶忙奔过去,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一脸担忧的看着她,满心焦急。
柔声细语的询问道:“你没事吧?”
“谢谢,没事。”碧云一双秀气逼人的眸子时不时的瞟一眼白若溪,身子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假意费劲的起身,却无奈的再次跌坐在地,重回坐回白若溪的怀抱。
袖袋里的香囊幽香阵阵,蛊·惑着白若溪本就有些动摇的心。
孟弦的秘术虽然厉害,可终究没有能控制晏君卿,更没有能控制凌子良。
这只说明了一件事——倘若深爱,坚定不移,倘若不爱,别无他法。
晏君卿爱夜绛洛,纵然记忆全失,可在看见夜绛洛的一瞬间到底还是迟疑了。
凌子良不爱孟弦,纵然被下·药蛊·惑,可从未顺从过孟弦。
而白若溪——本就不是意志力坚定的男人,今天就算没有碧云,他日也会有人****白若溪。
真正错的不是引·诱,而是面对引·诱不堪一击的男人!
在心里是这般嘲讽着,碧云脸颊上却迅速染上几缕殷红的胭脂色,她尴尬的笑笑,一脸惶恐不安,不知所措。
这般可爱而又惹人怜惜的模样实在是让人心疼,白若溪忍不住伸出修长的双臂,将她打横抱起,温柔的搁置在偌大的床榻上,素色锦被柔软安心。
谨慎小心的为她盖好被褥,白若溪的面容略显僵硬,最终,一句话未说,便离开了厢房。
碧云心中无奈,这一步虽然说有些效果,可似乎还没有到位。
不知道白若溪到了沈欢颜的房间里,他们会不会大吵一架?
如若大吵一架,沈欢颜你就输定了,如若吵不了,这一架早晚也会吵起来的。
当初你想让我毒死夜绛洛,想用晏君卿的死来做文章,算来算去,你怎么能算到如今自己也被算计了……
你让别人失去所爱之人,让别人撕心裂肺,这种事情终究还是会报应到自己身上!
碧云惟恐天下不乱的想着,凝望着白若溪消失的方向,眸色深沉而又淡然。
陛下……再等等,再等等……就要成功了……
她这么做与当初沈欢颜的作法一样卑鄙,如果说沈欢颜不久将来的惨剧也会因果循环的话,就报应在她身上……
这是她为背叛夜绛洛所付出的代价……
碧云知道,这一次想要白若溪和沈欢颜吵起来,最大的障碍就是沈欢颜。
白若溪倒是十分好上钩的,只是这个沈欢颜太过狡猾。
这个老谋深算的女子,怎么猜不出来她的意图。
当年是她倒追的白若溪,如此看来,这么多年能一直把持着白若溪的心,她是极为有手段的人。
不过没关系,只要她肯牺牲,就一定会完成陛下的任务。
陛下……
碧云抓紧棉被,咬着一痕贝齿,你要等着碧云,一定要等着碧云回去才好……
千万不能出事啊……
再说,白若溪一路疾驰而去,直奔沈欢颜的厢房,轻轻的扣响了房门,他心绪沉重。
这是他们夫妻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吵架!
沈欢颜生气了……她还在怀孕,本来就情绪不稳……
在担心沈欢颜的同时,白若溪也觉得她刚才的做法实在是过分。
碧云说到底也是一个落难的人,曾经四大家族碧家的才女,如今,他们也算是患难与共,帮一下又能怎样呢?
为什么沈欢颜非要如此!
她是不信任他,还是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他。
以往在南晋,以夫为天,如今在大沉,他们的地位急剧变化。
她是公主,而他是必须依附她才能活的男人——
他做不到!
做不到让一个女人压在自己头顶!
他是男人,本来就该是一家之主!
心中愤愤不平的同时,他还是敲响了沈欢颜的房门,几声清脆的声响之后,沈欢颜还是打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