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毒?王太医,酒里有毒?”向来处事不惊的梁子秋,此刻惊得舌头发直。“不是有毒,而是中了酒毒,公主的身体天生不能喝酒,最多不能过杯吧!公主为何喝这么多酒啊?”王太医气喘吁吁地,拭着额头的汗水。
“皇上驾到!”门口这时响起了皇帝的声音,随后皇帝快步进门。看到龙依依满脸的红斑,还有些发紫,惊声道:“云罗,醒醒……太医,公主中毒了?”
“回皇上,公主是酒喝多了!”王太医想了不想,说是酒毒,没准会死好多人。梁子秋感激涕淋,急忙跪地道:“臣有罪,臣未能及时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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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子秋,朕以为你稳重知礼,让你打理公主府,让你好好照顾公主!你是怎么照顾公主的?这是在你的院里喝的酒?公主为何要喝酒?给朕一个理由,说……”李楠凤凤眸一瞪,眸光如剑,直逼梁子秋。
“臣该死,臣……”“皇上息怒,都是儿臣的错!儿臣几天没有见妹妹了,就来公主府探望她,我们一起用晚膳。妹妹来晚了,我们玩笑说,自罚三杯。没想到,妹妹一手一个酒杯,一饮而尽,还说……今明有酒有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我们想阻止都来不及了……就……这样了……”百里无风跪地回禀,反正皇帝都会知道。皇帝最恨是别人欺骗他,他不如实话实说。
“你身为王爷,只知玩乐,你何时能替朕分点忧啊!连云罗都知上进了,你……给朕回三王府,一个月内不许你出王府一步!”李楠凤愤怒地道。
“是,儿臣遵旨!”百里无风战战兢兢地行了礼,退出门去了。
“最好公主没事,否则朕让你们陪葬!梁子秋,让你做驸马,是不是委屈了你?”
“皇上,臣不敢!”“不敢?你们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对公主怨恨多多吗?还有你们这些奴才,最好听着,公主的命就是你们的命,你们九族的命……”
“是,奴才遵命!”“出去!梁子秋留下,萧不铭呢?”李楠凤冷然地道。
“臣在!”萧不铭提步上前。皇上驾临,他岂敢不来。再者,他听说她晕过去了,竟是坐立难安!“你们两个,是朕赐的婚,一文一武。朕是希望,你们能教好公主,保护公主!朕就这么一个女儿,朕希望你们日后能一直辅助公主。朕知道,因为你们,公主最近越来越懂事了。虽说委屈了你们,可是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为何就不可以?朕不也当了皇上,天下不也太平,国家更加繁荣吗?退一万步说,就算你们与云罗不快,外面还有许多可以释怀寻欢之地,不是吗?”
“皇上英明,臣等定当好好守护公主!”梁子秋与萧不铭施礼道。
心里却是一惊,皇帝说这样的话,是要将皇位传给公主了吗?还说他们可以寻欢,萧不铭从未进过妓院,梁子秋心里一紧。难道是说给他听的?他……只是去坐了坐……
“起吧!公主与你们成亲多时,若是能让公主怀上子嗣,成了母亲,她才真的长大了!母凭子贵,父亦能凭子贵……”李楠凤轻抚着龙依依的手,连连嗟叹!
“是!”萧不铭与梁子秋一脸黑线,说不出的感觉。愤?恼?还是憋屈?现在已经分不清了!“云罗?你不能喝酒,你这丫头!”“皇上,药来了!”
“拿来……”李楠凤接过了碗,吹了吹药,将勺子凑到了龙依依的嘴边。梁子秋急忙上前,将她微微扶了起来。萧不铭立在一边,心里黯然。
龙依依品到了苦味时,摇头拒绝。梁子秋怔怔地看着怀里的人,没想到这个女人,还有这纯真的一面。李楠凤强行将药喂入,龙依依依然醉得不醒人世。李楠凤再三叮嘱,留下太医,这才起身回宫去了。送走了皇帝,所有人都轻吁了口气。萧不铭淡淡地道:“我送公主回房!”
“可是公主这样……”“吹吹风,也许酒醒了,斑也退了!”萧不铭不等梁子秋开口,将她抱了起来。梁子秋拧了拧眉,但没有阻止。萧不铭出了门,侍从沈剑诧然地道:“爷,萧不铭是不是喜欢上公主了?还是另有目的?”
“依然没有一点他的消息吗?”梁子秋立在门前,淡淡地道。
“是,他的确是临河县萧家的,不过萧家没落了,已经没有人了。再说他说师傅已故,咱们没处查啊!不过,萧不铭真这么简单吗?他不会是奸细吧?”
“不要胡说!”梁子秋淡淡地道。“可是爷,刚刚皇上说让你们辅助公主,该不会是皇上已经……”“你又胡说了,我们只有听着,看着,小心隔墙有耳!”梁子秋深叹了口气,如果皇帝真的要传皇位给百里云罗,为何先前又由着她荒唐?皇帝的心真是难测啊!这个女人倒底是什么打算?是拿百里云罗当靶子,让人将茅头都指向她呢?还是真的有意要传位给百里云罗?就算是,李建能也不是剩油的灯。皇帝真是狠,招招狠辣,让人猜不出意图!无招胜有招啊!
“爷,公主万一怀上了萧不铭的子嗣……”“静观其变!”“是!”
星空闪烁,晚风送凉。
萧不铭抱着龙依依回到了她的紫临殿,将她轻放在了床上。龙依依轻哼了声,手又探向了脖子。好痒……皇帝来时,谁敢让皇帝看到她的双手被绑,早就被解开了。萧不铭看到颈间的抓痕,将她的手紧紧地抓住。萧不铭一瞬不瞬地盯着龙依依,看这张红斑的脸。淡淡地道:“你们退下吧!将门关上,我来照顾公主!”
“是,驸马!”春天等人施了礼,退出了门。萧不铭一直盯着她,她不可能是易容的。易了容脸上就不会有酒斑了,这也是他们证实了她就是百里云罗的原因吧!萧不铭心里揪结,这些天他思来想去,依然分不清哪个才是她?他是跟她在一起最久的男人,陪着她出去,陪着她回来,形影相随。他居然看不清她了,是她太高明,还是他太愚钝了!
“好热……好痒……”龙依依扭动身体,又在酒力之下,身体越发的热,越发的痒,就像千万只虫蚁叮咬。萧不铭紧蹙着眉,阖上了眼睑。天啊,她这是醒了,还是依然迷糊!好像是醒了一些,她喝的是醒酒的药。
“醒醒,你别抓了!”萧不铭抓住了她的手。龙依依抬了抬眼睑,呜咽出声,用力一拉,将他拉至了胸前,身体用力地蹦达:“啊……难爱死了……”萧不铭吻住了她的唇。她是他的女人,为何不能?为何要听候她的招唤?他无法把持,他也疯了……这一次,他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享受着权力的欢愉,做男人的权利。而迷糊的她,只是顺应着本能,回应着他。将此刻的欢愉当成了缓解痛苦的良药……罗帐晃起了一汪春水,遮住了帐内的无限春光……
萧不铭汗水涔涔,无力地翻过了身,仰躺在一边。欢愉过后,怔怔地盯着床顶。是不是他也与别人一样,被她的美色所迷。也沉浸在她的肉欲之中?不,她不是以前的百里云罗了?可是那又怎么样?不,他要离开,他不能这样!他不能沉迷。他还有深仇大恨要报,她也是他的仇人。萧不铭端坐了起来,看着身边此刻安静的女人。身上的红斑似乎淡了,她抿了抿小嘴,那如玉般的胴体,那样的美……
他从来没有用正眼欣赏过,这样的胴体。从前的她让人无法接受,可是今天……萧不铭摁着额头,他是接受了这荒唐的关系了吗?萧不铭思忖了一下,帮她穿上了短裤与肚兜,打扫了战场,穿上了衣服,离开了房间。觉得今夜的自己,反而有些卑鄙。趁人之危,他没有勇气面对,因为她拒绝过他,给了他一个耳光。萧不铭苦笑了声,消失在了夜色里。
“春……天……头好晕啊!春天,我渴死了……水……”龙依依摁着额头,趴在了床上,脑袋沉沉的!
“公主,你醒了!谢天谢地,你身上的红斑退下去了!”春天后半夜,前来看看。见房门虚掩着,萧不铭不知何时早就回去了。便照顾到了天亮!
“公主醒了吗?药来了!”夏天端上了药,欣喜地道。“公主喝药吧!”“什么药啊?这么难闻!”“公主忘了吗?公主昨儿喝了酒,醉倒了,还长了满身的红斑!这是太医配的药,皇上让太医在府上照顾公主!”春天倒是吁了口气,真怕公主醒来时,突得又心情大变了。这些天,每天一早,她还是提心吊胆的。
“太医?那皇上也知道了?”龙依依皱眉道。“皇上昨夜驾临公主府,公主你晕过去了,不知道!皇上大发雷霆,还罚三王爷软禁一个月!”
“真的?百里无风这家伙活该!一个月是轻的,应该关他三年!”龙依依咬牙切齿,害她难受的要死。居然给她下套,不是什么好鸟!
“奴婢该死,没有照顾好公主,请公主责罚!”春天与夏天见她那恶狠狠地样子,下得噗嗵跪在了地上。“起来吧,该你们何事啊?水呢?给我喝水,药就不喝了!”
“公主,这是太医配的药!”“我都没事了,还喝什么药啊?是药三分毒!好了,将它倒了,就说我喝过了!”龙依依知道,太医肯定是要去回禀的!她不想为难别人,多为难别人,多一份怨。“那,要不要让太医来再看看?”“嗯,看了,让他好回宫回禀!”“是,夏天你去吧,公主,奴婢帮你穿衣!”春天暗自吁了口气。
“你怎么了?好像紧张的很?这么怕本公主?本公主不是说了吗?以后本公主一是一,二是二,不会像以前一样!”龙依依可不想这些人,见她都像老鼠一样。她要亲信,不管身边的这些人,是否有别人的眼线。不过,她希望让她们感动,至少关键时刻,关乎她生死的时候,她们给她一个自救的机会。
“奴婢知道了,公主!”春天莞尔一笑!龙依依倚在床上,又问了春天皇帝前来的事。春天轻轻地一一回答,龙依依却没有太高兴!皇帝现在年轻着呢!也就四十来岁,皇帝现在将她捧这么高,谁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古代先当上太子,被废的多去了。一旦失宠,就算活着,比穷人还凄惨!越是受宠,她越是要小心!
太医进了门,正要请安。龙依依急忙道:“免礼!”一白胡子老头,她怎么好意思让他下跪!晕,她会折寿的。太医作揖道:“谢公主!”老医把了脉,起身道:“公主玉体已经好转,酒劲也退了,应该没有大碍了!只是,公主以后切不可喝酒了!公主的体质弱,不宜喝酒!”
“啊?我体质弱?我有弱吗?”龙依依愕然,她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啊!
“回公主,公主其他并无大碍,就是不能沾酒,跟先皇一样,沾酒必醉!喝多了,会伤身!公主切记!”“记下了,春天送太医!”龙依依撇了撇嘴,晕倒,这什么遗传啊?居然粘不得酒,借酒消愁都不可!比人少一个权利,破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