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画啊!
只能想到一个大致的轮廓,刚才就是一时冲动,这可怎么办?
龙璟弱弱一笑,朝她招手,“过来,你说,本王来画。”
“这个好,”沈月萝欢欢喜喜的将笔墨又捧了回去。
站在龙璟身边,先给他形容个大概的样子,然后再修改。
龙璟绝对是个天才,加上他对农具本身也有一定的了解,所以画起来并不是太难。
当第一副叫‘耙’的东西画
’的东西画出来之后,下面的官员,争相传看。
古代的‘耙’有很多种,每朝每代,都会将生产工具进行改良。
沈月萝提的意见,龙璟采纳之后,又加了他自己的意见。
所以画出来的样品,绝对让人耳目一新。
底下的人,窃窃私语,有赞叹,有好奇,还有迫不及待的。
这迫不及待的人,自然是王莽无疑。
他擅长打造兵器,对铁器这种东西,他有着非同寻常的执着。
接下来,龙璟又画了好几张,沈月萝担心他撑不住,看差不多了,便让他停捭。
乘着下面的人不注意,悄悄附在他耳边,问道:“你还能不能撑住?要是撑不住了,就先去休息,我带着他们开会好了。”
说悄悄话,自然得靠的很近,沈月萝的呼吸喷在龙璟耳朵上。
当沈月萝撤开时,龙璟的耳朵都红了。
“不用,没有成亲之前,他们不会真的认同你,如果我不在,你的决定,他们不敢接受,”龙璟摇头。
沈月萝撇撇嘴,转身又走回椅子上坐下,见王莽双眼发亮的盯着那几张图纸,她干咳了几声,唤回他们的清醒,“先别看了,监造农具这事,因为比较急,所以就由王将军负责,不用等农具造出来,陈大人现在也可以安排补种的事下去,记着,多听取当地百姓的意见,粗粮可以种,比如山芋,南瓜,玉米,水稻也可以,其他的暂时不要想,现在是非常时期,应当按着非常手段去做,首先你们要保证百姓有衣粮过冬,有房遮蔽寒冷,这才是最要紧的!”
“是,姑娘说的极是,”陈羽跟几位文官,心有感触,羞愧万分。
他们有这争论的功夫,可以干很多的事了。
沈月萝又将目光移向王莽,跟他身边的几个副官,在他们开口之前,快速说道:“我知道你们要讲什么,城防是吧?你们真是笨哪,如果我现在告诉你,在城门关闭的情况下,想要进入永安,也是轻而易举的事,那么,你们作何感想?”
此方一出,不仅是王莽等人惊讶,就连龙璟的神色也微微变了。
他对城防这一块,一向重视,永安修建的可谓是水榭不通。
除了护城河,还有好几处地下水脉。城中有几口古井,便是地下水脉,只是民众并不知情,以为那些水井只是一般的井。
但是龙璟何等的聪明,对永安也是了如指掌,沈月萝提出这个观点,他立刻将城中能进人的暗道,逐一想了一遍,“你说的可是出水暗道?”
何谓出水暗道,就是俗称的下水道。
只不过永安的下水道,都是采用石砌,有些地方修的是明道,快要出城时,修成了暗道。
此暗道四通八达,四个城门皆可通过,也可以直达城中各个角落。
龙璟提到了关键之处,让在场的人,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暗道这个事,他们自认有铁阑珊堵着,城门处还有官巡逻。
可是他们忽略了,暗道直通护城河,如果有人从护城河潜入城楼下,官兵根本发现不了。
见他们神色凝重,沈月萝反而笑了,“你们别这么紧张嘛,连你们都能疏忽,想必跟你们犯同样错误的,也大有人在,至于这个问题怎么解决,我相信各位自有办法,我就不说什么了,现在说完了,是不是可以暂时休息,有什么问题,去布衣巷找,你家王爷就住在那,我也住那,不过你们别误会,没成亲之前,我们只是邻居。”
沈月萝落落大方的站起来,冲他们抱拳一笑。
王莽呵呵大笑,“好,咱们永安未来的新王妃,果然不同凡响,我王莽服了,以后只要是王妃的命令,下官定当誓死尊从!”
沈月萝朝他抱拳回礼,“王大人客气了,誓死尊从这话就不必说了,以后这永安的大事,还是你们的王爷做主,我只负责经济,各位,本人的酒楼就要开业了,到时候还望各位能去捧场!”
众人对她说的经济不明白,可后面的话听懂了。
“那是一定的!”
“一定一定,到时别忘了通知我们就成!”
“呵呵,王妃好魄力!”这一声除了王莽,也没别人了。
“各位大人这边请,”小春笑着送他们出门。
王莽临走时朝小景的方向看了一眼,起初的恐惧过去,等到平静之后,他开始欣赏小景,心里琢磨着,要是带一头豹子上战场杀敌,那得多威风啊!
要不然,他也去找个野物回来养?
还真别说,王莽是个行动派,想到就去做了。
几个月后,王莽真进山去了。
可惜他没逮到豹子老虎,却意外抓到一头带刺豪猪。
本来还挺郁闷的,豪猪再豪,它也是猪啊!
呃不对,其实说起来,它更像刺猬。
那一身的刺,比刺猬还要厉害,据说肉还不好吃。
郁闷之下,王莽也懒得杀,将它养在别院里。
令王莽万万没想到的事,有朝一日,这头豪猪,还救了他一命。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等人都走了,龙璟舒了口气,身子一软,完完全全瘫软在椅子上。
小景趴在那,偶尔瞄一眼上方的龙璟,目光里充满了深深的不屑。
秋香端着瓦罐,探头探脑的站在门口,看见沈月萝,便急
月萝,便急吼吼的对她使眼色,“主子,快把汤端进去啊,再等下去,汤就凉了。”
这种瓦罐,有个很好的功能,那就是保温。
沈月萝不爽的走向她,“你端进来不就行了?”
秋香嘿嘿一笑,“那怎么成,这是您的事,奴婢可不能跟您抢活干。”
她将瓦罐往沈月萝手里一塞,便跑了出去。
迎面遇上送完官员回来的小春。
“别去,两位主子都在里面呢,”秋香一把揪住小春的衣领,将他拖走了。
小春嘿嘿捂着嘴奸笑,“哦哦,知道了,那我们别去打搅。”
厅堂里,龙璟当着沈月萝的面,也不避讳,解了衣服,低头看着腹部的伤口。
沈月萝想起曲氏跟她说的话,纵然心里有再多的别扭,也不禁软了下来,“是不是伤口裂开了?身上带药了没有,我给你重新包扎。”
她走到龙璟身边,想着药是不是在他身上,伸手便去掏。
这一掏,可把龙璟掏的面红耳赤,“你这是干什么?”
“掏药啊,在哪里?袖子里没有,胸口也没有,难道裤子上有口袋?”说着,她就要往下摸去。
“住手,”龙璟按住她作乱的小手,嘴角狠狠的抽搐,“是谁告诉你,药一定放在身上?”
“难道不是?”沈月萝眨眨眼,电视里都这么演的啊!
龙璟无语的用空出来的手,指着书桌上,“药在那,这么大一瓶,你觉得我会将它放身上?”
沈月萝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书桌上摆着一个黑色的瓶子,是长颈瓶。
呵呵!
真要藏的话,恐怕只有放裤裆里。
想到这个可能,沈月萝忍不住偷笑,感觉自己好邪恶。
龙璟皱着眉峰,狐疑的盯着她,“你在笑什么?本公子的样子很好笑吗?”
沈月萝憋着笑,咬着唇,使劲摇头,“没有,你这么帅,怎么会好笑呢,别动,我要解纱布了。”
早上她没敢细看伤口,现在看起来,似乎比早上好些了。
看着还是挺狰狞的,伤口处的皮肉往外翻。
想到当时失手脱飞的刀刃,如此大的力道,要是打在曲氏身上,怕是性命难保。
“谢谢你,”这一句话,是由衷的,没有半分戏言。
龙璟半垂着黑眸,因为角度问题,他只能看见她的头顶,看不见她的神情,“有什么可谢的,换作是你,我也会救。”
龙璟很少说些煽情的话,可是今儿也不知是气氛使然,还是刚才众多官员还有时,她对自己的维护。
总之,他想说,便说了。
一如他对感情,对身边一切的态度。
沈月萝暗骂自己不争气,因为她好想哭。
越是觉得想哭,越是憋不住。
一滴泪珠掉落在龙璟的腹部,刚巧落在还没有来得及包扎的伤口处。
眼泪微咸,浸入伤口,有些微疼。
龙璟忽然抬头,摸索着抹了下她的眼睛,没好气的道:“哭什么,我刚才开玩笑的,你莫不是当真了吧?”
说是这样说,可他语气中却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沈月萝打掉他的手,气呼呼的骂道:“你才当真了,我是眼睛进水了,多余的水冒出来,不行啊?”
“行,要不要给你拿个杯子接着?”
“滚!”沈月萝猛的抬头怒瞪他,却意外的撞上他近乎深情的目光。
龙璟这人,不深情则已,一旦深情起来,试问,哪个女人能招架得住?
在这一点上,沈月萝很庆幸,还好她脸皮够厚,否则一定会被他这副深情的样子迷晕。
龙璟很喜欢她痴迷又懊恼的样子,调笑道:“看进眼里,拔不出来了?要不要日日夜夜给你看,否则难以弥补你觊觎的贼心。”
沈月萝气不过,还真摆出欣赏的表情。
也学他的样子,伸手挑起龙璟的下巴,左右看看,啧啧摇头,“五官还不错,就是眼睛大了,鼻子高了,嘴唇薄了,脸蛋嘛,还可以,可是下巴……哎呀,你的胡子子呢?刮的这么干净?不是吧,而且不太能摸到胡茬哦!”
龙璟的脸黑了,这女人是嫌弃他?
沈月萝才不理他是什么反应,继续哎呀呀直叫唤,“真的没什么胡子哟,你知道元朔的胡子吗?要是全长出来,跟个野人似的,可是你这样的,更让人觉得像小白脸哦!”
这话她也不是第一次说,上回指的是他的皮肤,这回轮到胡子了。
龙璟黑着脸,语气带着怒意的狠狠的拧了下她的鼻子,“你再敢胡说,信不信我让你走不出这间屋子!”
沈月萝立即双手护着自己的胸口,装出怕怕的样子看他,“你想干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冷静,千万要冷静!”
龙璟微微一笑,嫌弃的从上到下的将她看了一遍,“你以为本王会对你干什么?”
说完,他撑着身子坐起来,跟沈月萝拉开距离。
“喂喂,你那眼神什么意思,本姑娘哪里让你不满意了?前突后翘,标准身材,独一无二,”沈月萝怒了,站起来,当着他的面,转了一圈。
然后又一想,哪里不对劲,小脸刷一下变了。
扑过去揪着龙璟的衣领,龙璟身上有伤,躲闪不及,被她扑个正着。
沈月萝还没丧
月萝还没丧心病狂到,不顾他的伤,扑的时候也减轻了力道,不过揪衣服的力道,一点也没松。
“你干什么?”龙璟也不知是真怕,还是装的,摆出一副小受的样子,让沈月萝内心的邪恶因子暴涨。
“我干什么?应该是我问你想干什么,说,你是不是看上林妙香的身材了?那天甩了人家,现在想想后悔了?”沈月萝恶狠狠的问。因为是逼问,所以她有意靠的很近,气势不够,用声势来弥补嘛!
龙璟咧嘴一笑,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
在沈月萝纳闷之时,他来了个突然袭击,快速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这下可好,沈月萝眨巴着眼,呆傻的愣在那,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龙璟好笑从她手里扯回自己的衣服,临起身之前,在她的额头弹了一下,笑容里多了几分宠溺,“傻瓜!本公子休息片刻,你自便!”
他起身走向内室,这里虽没有舒适的床,但是简单的休息场所还是有的。
在龙璟离开好一会之,沈月萝猛的伸手捂着自己的脸。
好烫!好烧!好……好暧昧的举动。
他想要干什么?
该不会想引她犯罪吧?
“不是吧……不可能……”沈月萝无声的抱着桌角,把头埋在桌肚子底下,挣扎着,疯狂着。又不敢出声,憋的小脸蛋爆红。
这厮撩妹的手段,竟然如此高明。
她完全承受不住啊!
这可怎么办?
再来几次,她真怕自己忍不住,扑上去将他压倒,来个撕衣强上。
沈月苦逼的咬着自己的衣带,恨的牙痒痒。
过了会,又在厅堂里来回踱步。
小景百无聊赖的看着她像个疯子似的举动,最终,连它都看不下去了。用爪子,捂着脑袋,真不愿承认这个疯女人是它主子。
还有一个人比她疯——孙芸。
她又是请相士,又是找福伯商议成亲事宜。
好在福伯这人办事牢靠,很早就开始准备了,所以除了一些临时的东西没有置办之外,其他的都已经准备妥当。
孙芸并没有回王府找福伯商谈,而是将人约到酒楼。
等到她跟福伯谈完,正准备走呢,龙震天便上来了。
当着百姓的面,王爷的劲头还是摆足足的。
他在孙芸起身之前,一脸带笑的拦下她,“夫人进去谈谈可好?”
几个随身的婢女跟小厮,识趣的退下去。
孙芸也不扭捏,毕竟是几十年的夫妻,永安城就这么大,躲也躲不开。
两人在临街的桌边坐下,小二上了一壶香菜。孙芸看也不看龙震天,捧着糕点,悠闲的的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龙震天也不说话,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夫人,又是几日,竟又出落的风姿绰约。
相反的,再看看他。
这几日因为老娘的无神取闹,让他烦不胜烦。
史老太君竟命令他,去跟林子珍同房,他怎么肯呢!
可是他不肯,老太君就闹,就说自己哪哪不舒服。
谎言说了次数多了,怎还骗得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