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我真的想要大笑,可是我知道现在不能这样。为什么我要遇上这样的事情?他——聂乐清是你的丈夫,也就意味着我亲手杀死的聂林凯是我的堂弟!!我上辈子是作了什么孽!!
我终于松了手,但为了确保聂乐清在短时间内无法反抗,朝着他的肚子就是狠狠一脚。看到聂乐清的身体陷入墙体内也没有听到闫素琳紧张的声音,看来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真的只是靠着多年的“夫妻之情”来维系的,是那么摇摇欲坠。
闫素琳见我还是不肯转身,再次请求道:“影儿~~转过身来好么?”
转过身去做什么?再看你悲伤的面容,再听你刺耳的哭声,再让自己更责备自己?从我加入轮回门起,杀过多少人我都不记得了,从一开始害怕的颤抖到现在的麻木不仁,唯独聂林凯,现在回想起来那时杀戮的画面还历历在目:瘦小的他与厮杀的背景格格不入,被眼前地狱般的景象吓傻在原地,眼不能视,口不能言,最终在看见老刘被撕碎之后被本能驱使着弯腰呕吐起来。这时,一双沾满内脏组织的黑色军靴出现在眼前,他缓缓抬起头,全身颤抖着,微张的嘴边还连着呕吐物的污秽,深入眼底的惊恐并没有使眼前的女子清醒,而是新一轮的杀戮。感受着身体因为被撕扯而产生的灼热和疼痛,在离家千万里远的地方死无全尸。
闫素琳走上前来轻轻拍着我的肩膀,我别无选择,转头看着她:相比第一次的披头散发,泪流满面,面黄肌瘦,眼圈深深陷进去的她,今日光彩照人多了。仔细看来,还比那时丰满了一些。是走出丧子之痛了么?我猜测着,始终不敢开口询问。我怕!是的,我怕,我怕她再次像个小孩一样嚎啕大哭起来;我怕她抱着我使劲地摇晃,微咸的泪水因为剧烈运动而掉进我的嘴里,我却尝到的是无法忍受的苦涩;我怕她忽然静默,像死去一般,像从来不曾存在过一般。我怕她的责备,更怕她不责备。
“影儿,我也知道规矩,但是,这次能不能放过他?”闫素琳说着看了倒在地上靠着墙惊魂未定的聂乐清求情:“毕竟,他是我丈夫!”他已然伤痕累累,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