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个雌性人类,好像跟自己有那么一丁点血缘上的渊源。
都是红色毛发嘛。
……
从这天起,白耳狌狌就在安澜号上住下来了。
这其实并不是猴子的本意。
歌蒂娅一开始没明白它什么意思,比划好半头,这才弄清楚它为什么来找林朔。
无论人还是动物,只要是享受过更舒服的生活,就很难再回去。
白耳狌狌被林朔剪过毛,凉爽了好一阵子,舒服。
可现在两个多月过去,身上的毛又长了,热。
它是来找林朔理发的。
林朔在地底回不来,所以这活儿就歌蒂娅代劳了。
安澜号上是有专业理发师的,不过猴子不认识理发师,歌蒂娅怕出意外,于是就借了一把电推子,自己亲自上。
歌蒂娅性子比较实在,手也重,于是就用这把电推子,把白耳狌狌全身上下剃了个干干净净。
就只剩下耳朵上那两撮白毛。
白耳狌狌事后一照镜子,用梳子在自己的光脑袋上扒拉几下,嘴一咧,哭了。
打那天起,它就躲在船舱里不肯出来了。
看样子是羞于见人,更没脸回去见它那群同胞。
于是这就算是住下来了。
……
时间又过了一个月, 白耳狌狌身上的毛慢慢长出来了。
毛长出来了,按说是能回去了。
可歌蒂娅对它是心怀愧疚的,下手忘了分寸,把猴子都弄哭了。
于是,林家三夫人好酒好菜招待了它一个月。
一个月吃吃喝喝的好日子过下来,白耳狌狌的肚腩吃出来了,酒瘾也吊起来了。
平时睡得是床垫,那软乎乎的感觉,不是树上粗糙的枝丫能比的。
甚至身上的毛短了长了,这都没关系了,船上有中央空调。
一只山野里蹦跶的猴子,什么时候过上过这种神仙日子?
于是,猴子这下就真回不去了。
……
一只猴住了下来,对安澜号上的人来说,这不叫事儿,它还不如歌蒂娅能吃呢。
问题是,猴来了一个月之后,人也来了。
一个漂亮女人,肩膀上趴着四头貂。
这个消息传到地底下的时候,林朔一家人还在植树造林。
夫妻三人如今在地底下有分工,林朔和Anne两人负责归置果林,狄兰负责入口去接受物资,同时跟安澜号的人交流情报。
所以这个消息,是狄兰先得知的。
林家二夫人回来的时候,地面上的时间已经是当天晚上七八点钟了。
夫妻三人如今在这地底下,生活了两个多月了。
有两个月的时间沉淀下来,之前那种狩猎的紧张感,已经慢慢消失了。
三个人只要在一块儿,在哪儿都是过日子。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外面的活儿结束了,林朔和Anne回到了木屋里。
林朔最近整天跟树打交道,闲着也是闲着,也就顺手捡起了早年学过的木工活儿。
座椅板凳做一套,另外再打两张躺椅,让肚子越来越大的两位夫人能舒服点儿。
Anne正在织毛衣。
狄兰一进屋,林朔一边做着手里的活儿,嘴里问道:“白兄在上面怎么样了?”
“你就别关心猴儿了。”狄兰没好气地说道,“关心关心人吧。”
“人怎么了?”Anne问道。
“刁灵雁来了。”狄兰直接说道,“船上让我问问林朔,留还是不留。”
林朔没话说,而是看了一眼Anne。
Anne淡淡说道:“你看我干什么,心虚啊?”
“不是。”林朔笑道,“还是你拿主意吧,省得我说什么都是错。”
“一个华夏牧门的总魁首,流落海外的也不叫个事儿。”Anne说道,“不过我们这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牧门的盟约大会快要开始了,她这样要赶不上趟。
这样吧,让她出个册子,把章家的传承留下,然后让阿莱佐派船送她回国。
林朔你觉得呢?”
“就这么办吧。”林朔点头道。
夫妻三人正说话间,木屋之外,一道七色炫光一闪而过。
林朔心中一凛,然后很快又放松下来:“跑远了。”
“这是它第一次来我们这儿吧?”狄兰问道。
“嗯。”林朔说道,“眼下森林的果树全被我们移到这儿了,它要是不想饿肚子,肯定会来。
刚才这一下,是个很好的开始。
之后,就看它什么时候丧失警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