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屏气凝听少年与鸟儿说话，月色下少年惨白的脸，让她心里倒刺入肉般的难受。
她听不懂他说的话，但却从他身上感受到孤寂，无边无尽的孤寂和哀伤，却又在他摸着鸟儿的羽毛时，再不露一丝痕迹。
明明是年轻的面容，为什么她会觉得苍老，像是埋藏在新叶下的腐木，早已没了生机，她不由自主地想要看清他的眼睛，混沌与透彻有着奇怪的融合。
咔——脚下的细枝传来轻微的声响，苏无常慌张地稳住身形，再次听到鸟叫，少女的心有些惴惴然。
抬眼，却与那双苍老而迷茫地眼睛对视，她几乎要惊出一声汗，林中乌鸦声响起，她暗道不会这么不详吧！
他看见她了，这么远的距离，可是她却听见他说：
“我这里怎会有人敢来，倒是乌鸦经常光顾，大概觉得我与它有几分亲切吧！”
也许是语气中的失落和寂寞太过真实，让苏无常甚至以为那一瞬的对视，只是自己的错觉。
已经远离了枭园，穿着宫女服侍的少女，隐藏在假山石后，看着来往的士兵拿着火把来回巡逻。
这里是到达“飞鱼宫”的必经之路，她的心里有几分不宁，脑海中仍然还浮现着那一双，似幻觉般看破她的眼睛。
少女抬手将紧握的拳头松开，掌心冷汗澄澄，那一眼会让人心中生出不自主的惧意，像是被发现了秘密的人，失去了长久的安全感。
他的眼睛很邪门，少女重新握紧拳头，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迟早会弄清楚那园子的古怪，还有那些枭卫将郎中们都杀死，又将血液内脏都化去的目的。
一路小心躲避，按记忆中看到的扶舟皇宫地图，寻找飞鱼宫的位置，长廊连着长廊，池水连着池水，巡逻的士兵一队接着一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