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还有薄月当空,他一步一步缓缓向自己走来,温热的气息扑在她小巧的耳廓上,氤起一片粉红。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那是你的爹娘。”
“这一劫,名叫欺身封喉。”
“那劫数大抵是你,长安。”
回想起昨晚他附在自己耳边,轻声道出的那些话。薛长安只觉得自己的耳廓和嘴唇又泛起温热,变得滚烫,胸口处的心跳个不停,如同擂鼓一般,薛长安总算体会到了心如擂鼓是个什么滋味。
她觉得,自己此刻应是脸红了。
“长安?长安?”似乎是察觉到了女儿的反常,薛嗣良轻轻唤了她两声,满目疑惑的看着她。
薛长安回过身,看到父亲和母亲皆是担忧的望着自己。她在心中安慰自己,自己终究是他们最疼爱的女儿,所以,她的话,他们应当是会考虑的吧?
正是豆蔻年华,情窦初开的年纪,薛长安轻轻地吸了口气,像是用尽了毕生所有的勇气,抛去了女儿家所有的娇羞和矜持。
“阿爹,阿娘,女儿倾心于赵昱已久,还望父亲莫要把他收为义子,成全我们二人。”薛长安雪白的双颊泛着微红,似是涂了一层薄薄的胭脂,一双杏眼轻轻垂下,掩去了藏于其中的不安和期待。
“你……你说什么?!”
薛夫人如遭雷击一般,满目不可置信,就连声音都不自觉得开始发抖。
“女儿倾心赵昱……”薛长安再次吐露出自己的心事。
“住嘴!”薛夫人再也稳不住了,方才勉强端持的理智与心思尽数烟消云散,她抑制不住地对薛长安低吼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薛夫人听清薛长安说得什么之后,那一瞬间只觉得脑内轰鸣,血气上涌,差点白眼一翻晕过去。自己在这儿思前想后,顾虑良多,没成想自己唯一仰仗的女儿早已被这野种收了芳心。
可叹她命苦,自己儿子生来带病,女儿又被这不知哪来的野种迷了心。
“老爷,你看看啊!你睁大眼睛看看啊!这人才来府里几天啊,都出了多少事了!先是玉珊瑚丢了,后来又是弘毅堂走水,现在你看看,咱们家女儿都不知道何时被他收了心!”薛夫人说着说着,从袖中掏出绢帕来,开始抹眼泪:“你若真把这个丧门星收为义子,日后还不定要闹出多少事来呢!”
“不,不是的,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