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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言之已经知道长安认出了他索性不再伪装，伸手捏住脸皮边缘薄薄的一层。
慢慢的撕开，露出一张坚毅而又硬朗的脸，这才是属于赵言之的脸。
大厅里面只点燃了两盏烛火，有些昏暗，但是他的眼睛在这黑暗之中却亮得吓人。
长安轻巧的笑了一下：“言之，你看今夜像不像薛府灭门的那一夜？”
往前走了几步，长安也扯掉了面纱，揉了几下脸，把那丑陋的胎记撕掉也露出了真正的面目。
微微的烛火晃在细腻白嫩的皮肤上，虽然是一身粗布衣裳，但是掩盖不了曾经薛家嫡女的高雅气质。
她已经不再天真也不再可爱，纵是有着一张年轻的脸，双眼之中也透露出太多的沧桑。
赵言之不知道这是谁的错，如果不为赵家报仇，他将一辈子都活在愧疚悔恨之中，为赵家报了仇，他一辈子得不到自己所爱。
到底是选择永恒的愧疚与悔恨还是失去自己永远的爱，到现在他的心里面还没有答案。
世界上没有那么两全其美的事情可以让他既报了仇又能拥有长安。
这个世界上多的是祸不单行，多的是进退两难，多的是前无通路后无归途。
长安轻轻的嗤笑一声，露出了自己以前从来不会露出的表情，是不屑是自嘲：“恐怕你已经忘了吧？那一天我就是站在门外看着站在屋子里面的阿娘和婶婶，那是最后一眼，从此以后，天人两别。”
然后又向前一步：“爹爹的最后一面我都没有见到，再听到消息，他被曝尸荒野……”
长安的语气里面多了几分愤恨：“你满意了吗？赵言之，你终于为你赵家报了仇，用我们薛家的血液填满你们赵家的灵魂，真是赵家的功臣！”
“可是我告诉你，当年赵家的那件事情不是我爹做的，你不是要杀光薛家人吗？现在还剩一个，那就是我，来啊，杀了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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