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热闹闹的淮河岸头有两个娇小的女子挎着竹条编制的篮子,篮子里面是一张张精心绣制的手帕。
其中身形比较高的那个人肚子还微微隆起,应当是有三四个月的身孕了,穿着一身锦布做成的青色袍杉。
一张面纱戴在脸上,眼神一直在四处乱瞄不敢看人,手里面拿着一个蜻蜓点水的手帕样式见到大姑娘小丫头必定会上前细细询问一番。
遭到拒绝也不会生气,对下一个人仍然是笑脸相迎。
看的人心里面有些不是滋味,这个女子年龄看起来也不大,挺着一个肚子还要出来抛头露面,真不知道她的相公在哪里!
这其中就有今年刚刚从书院结业的汪颖旭,他正在和自己的同窗好友初夏游湖,如今是人间四五月天,百花开放,绿柳成荫,正是外出游玩的好时节。
穿着一身儒袍,在一艘不大的船两个人对面而坐,桌子上面摆着两个小酒杯,酒液倒了五分满。
坐在对面的柳然看着汪颖旭一直盯着走在桥上的那个女子,不由得调笑道:“怎么?看上了那家女子,可是人家是有夫婿的人了。”
汪颖旭面色微微薄红,显然是有些恼怒:“你别瞎说,看到她我只是想到了我的姐姐,都是遇人不淑,她的夫君一定是一个不思进取的废物,否则又怎会让这样的一个弱女子挺着大肚子在外面谋生计!”
柳然也只是开一个玩笑,其实他也知道王颖旭家是书香门第,从小让女子读四书五经和女诫,安排最刻板保守的嬷嬷教养。
大楚国虽然说没有前朝那么开放,这么多年的演变下来,民风仍然是自由的,女子皆可在外卖些首饰,开个绣纺赚钱养家糊口。
更没有抛头露面一说,但是这汪家可不一样,汪家从开朝到现在,奉行的是克己复礼,女子要求三从四德,从小养在深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汪颖旭的姐姐他曾经远远的望过一眼,穿着一身白衣,站在楼阁院里背对着他,真真正正的是端庄到了骨子里,几年下来,他还不知道他姐姐的名字。
照汪大人的话说,女子的闺名不能让外人道,否则也就污了清白。
这种糊涂的道理也是前所未闻见所未见,那个时候年少无知的他对汪颖旭的姐姐还有一些向往,等到后来慢慢懂了事,明白了汪家的作派,也就渐渐断了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