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纤暗自冷笑,收起了玉佩,准备回头叫匠人把玉佩中的“荻”字磨去,雕一个“纤”字出来,这样同样的东西,她一个,赵珏一个,想起来都叫人开心。
只是,当时不曾想,手上拿着一个死物,永远没有自己能亲眼看见,亲手触摸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开心。,而离开的太久,时间,就有可能改变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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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行狩,围炉煮酒,炭炙鹿肉,乃是建安的一大风俗,富足子弟之中此风更甚,而韩三宝可算个中“好手”。
首先,他有人,他的跟班、手下、打手会帮他打点好一切,必要时不惜一切代价在狩猎中让韩三宝出足风头。
其次,他有钱,即便是在外狩猎,也少不了许多享受。
然后,他有势,尤为喜欢在被人奉承。
当然,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是郡守的独生儿子,就算他再不成器,长得再肥头大耳烧饼脸,还是洒满芝麻的烧饼脸,也有众多女人拜倒在他把金子当银子,把银子当铜钱洒的风姿之下。
是的,韩三宝一直知道自己并不是玉树临风,但他深信自己很有“内涵”,男人出来混,靠得并不是一张脸。
是以,当他看见山头上出现的那个美丽少女的时候,他才会像一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那样,踩着对方刚刚射死的猎物,笑得像一朵向日葵似的调戏她。
少女骑在马背上,穿着精致的骑装,披着狐皮斗篷,背靠夕阳,金色的阳光仿佛令她的轮廓罩上了一层光辉,她轻软的发丝在微风中飘逸,白着一张俏脸,年纪很轻,约莫豆蔻年华,遇见一群陌生男子,双眉不由轻蹙,眼中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忧郁,只显得那么楚楚动人。
少女□□是一匹枣红马,毛皮发亮,四肢修长,通体发红如火云唯有四蹄上各有一圈白毛,真是难得的神骏异常。
此女穿戴贵气,气质不俗,一般来说韩三宝是很少会真的动有身份的女子,但出门在外,兴致正浓,见到一个落单的美丽的少女,不由起了心思,再说,就算以后有人不依不饶,最多娶回家做妾,以他的家世还能将他怎么样呢,何况名声这种事,女的总比男的吃亏一些。
这样想着,他捡起地上的猎物,又向少女逼近了几步。
“不要过来。”少女喝止。
“不靠近一点,你怎么听得清楚我说的话呢?这里风这么大……”韩三宝举着被射死的小狐狸异常猥琐的笑着,脸上每颗麻子都舒展开来,淡黄色的板牙在夕阳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少女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轻轻哼了一声,不屑道:“哼,算了,一只小狐狸罢了,多说无益,你不愿归还就不要了罢。”说完,就要策马离去。
韩三宝使了一个眼色,马上就有一个随人拦住去路那少女不让她离去。
“哎呀,干嘛走嘛,本少爷只是要搞清楚是不是你猎到的,我看你一个小姑娘家的,只怕弓都拉不动,莫不是要诓走这只狐狸,你看还没说几句就要走,看来真的是个骗子,不行,你不能走,我一定要查个清楚……”说着,不待少女分辨就要去拉她的缰绳。
少女被气得不轻,这猥琐的胖子打什么恶心的主意一目了然,可恨她一时落单,无人相助,突然,她想起随身还带了一把猎刀,于是就在韩三宝伸手的时候,她噌的抽出猎刀,去阻止他靠近。
“少爷,小心——”有眼尖的随人高声示警。
韩三宝吓得往后一缩,险险差点被这少女给伤了,不由怒道:“贱蹄子,你知道本少爷是什么人吗,伤了本少,本少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是,你知道我们少爷是什么人吗,我们少爷一跺脚,整个南都郡都要抖三抖!”
“我们少爷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
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少女被这帮子人围困,怒极反笑,正要说话,身后传来一阵呼喊声——
“主人,主人,呼烈儿可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