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酒杯跌落到地上,四分五裂。法夫尔和甘必大两人面面相觑,同时说出一句话。
“糟糕!”
谢利德庄院沿着塞纳河左岸的不远处,然而此时却早已经被愤怒的民众包围的水泄不通。
布朗基主义者已经煽动起民众,告诉毫不知情的人民,以谢利德为首的大资本家不但反对九小时工作时间法案的出台,甚至堂而皇之的宣称如果临时政府不撤销法案,他们将大规模的辞退工人,并且不承认临时政府的合法性,用来换取他们的妥协。
不过一百多年的法国大革命教会了巴黎民众:如果被压迫,就要起身反抗。
工人运动是可怕的,法国大革命一百多年的时间里,复辟的旧贵族有不少被可怕的人民革命政府送上了绞刑架。
工人们口号声覆盖了塞纳河的左岸。
口号声淹没了谢利德庄园。
“谁敢反对九小时工作制,就砍下谁的狗头。”
“谁敢反对拿破仑的主张,谁就是***。”
几个势力单薄的奴仆并不能阻止愤怒工人阶级的涌入,如同泄洪的水闸被瞬间的冲破,巴黎民众冲进了修剪整齐的草坪,才是一场疯狂的闹剧。
精致的雕塑砸烂,洁白的大理石墙壁泼上了油漆,冲进庄院的巴黎人民开始了一场盛大的拆迁运动。砸碎了玻璃,打烂家具,原本几个试图出来阻拦的警卫也被手持转轮手枪的暴民堵在了房间里。
拿破仑就是要让他们感受到什么叫做无产阶级的暴动!
砰砰的破碎声响让谢利德感到揪心,整座奢华的别墅在统一的指挥下进行井然有序的拆除,里面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打砸一空。
拆迁人民队伍,沉着冷静,服从指挥,遵守秩序,遵循只拆房子不拆人的原则,将谢利德庄园砸成了废墟。
会议室里所有人被涌入的持枪暴民堵在了自己原来的座位上。
谢利德盯着面前穿着破旧卡尔马尼奥夹克的工人,已经失去了值钱高高在上的态度,而是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说道,“有话好好说,这位先生。你要钱我们可以给你,要多少都可以。只要不伤害到我们的人生安全。如果你们能停止砸我的房子,我甚至可以赔给你们所有人二十万法郎。”
谢利德试图拖时间,让警察队伍赶紧过来。
“钱?如果用钱能解决一切问题的话,还要革命干嘛?”
门外响起了冷嘲热讽声音,谢利德下意识的瞥向门口,却只看到层层叠叠的人头。
接下来的这一幕让在场的资本家和贵族都变了脸色,挤在门口的民众让开了一条通道,一个身材并不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目光平静的注视着会议室里的人。
巴黎市民注视着站在门口的男人,毕恭毕敬。拿破仑在万众瞩目之下,一步一步踏着纹理复杂的地板,走入了会议室。
“居然是你!”
看到那张脸,谢利德脸色骤变。其他就算没见过拿破仑的贵族们,在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之后,也第一时间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然而统御众生的君主根本对蝼蚁没有半点兴趣,他环绕着在座的一群人,冷笑着反驳道,“工人阶级不屑于隐瞒自己的观点和意图。他们公开宣布:他们的目的只有用暴力推翻现存的所有资本家才能达到。”
拿破仑说出这句话时,在场所有人都脸色骤变。
“换一句话,就是要么你们选择妥协,要么工人砍下你们所有人的脑袋,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