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小时后,看守所的探监室里,我和大伟面对面而坐,因为有欧豪的特殊关照,探监室的摄像头被关掉了,也没有管教从边上旁听,我俩可以无拘无束的对话。
大伟完全剃光了脑袋,在灯光底下闪闪发亮,侧脸和额头上多出一缕还没好利索的刀疤,看着格外的吓人。不过精神状态挺好的,脸盘子感觉也胖了不少,我和他分别点燃一支烟,抽了口气问他:“身上的伤咋样了?”
大伟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笑道:“都是皮外伤。没啥大碍,昨天欧豪托管教告诉我,下个礼拜二我的案子就能开庭,等开完庭。他就帮我办保外就医,佛奴咋样了哥?家里现在啥情况?”
我咬着烟嘴笑了笑说:“家里还行,阿奴也不错。”
大伟狐疑的注视着我的脸看了十几秒钟后,语重心长的问:“哥。你两边眉头都快连到一起了,是不是碰上啥糟心事儿?我跟你时间也不短了,对你还算了解,有啥就跟我唠唠,别憋出毛病来。”
“确实有点事儿。”我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大伟,沉思几秒钟后吞吞吐吐的呢喃:“伟子,如果哥算了,等你出来再说吧。我特么现在也没考虑明白要不要干。”
“哥!”大伟的语气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一眼不眨的看向我问:“是不是需要人帮你拎枪拔刀?你可以不回答,但一定别骗我。”
我迟疑的几秒钟后点点脑袋道:“是!”
“我去。”大伟毫不犹豫的出声:“玩脑子我不如栾建、子浩,论成熟我也差罪一大截。瞎子、乐乐各方面也比我强一大截,所以我和阿奴给自己的定位一直都是充当二代的刀手,阿奴伤了,有什么事情就该我顶上去!”
我内疚的说:“我只是觉得对你不公平。”
大伟红着脸低吼:“你什么都不让我干才是对我真正的不公平,别让我感觉自己像个废物。”
“等你出来再说吧。”我叹了口气。
大伟闷着脑袋紧紧盯着我的眼睛喘气:“哥,说事!”
我犹豫几秒钟后说出自己的想法:“青市来了个叫鸿门的组织”
我将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跟大伟说了一遍,包括那个突然蹦出来的鸿门和霍天鸿,等我说完以后。大伟摸了摸鼻尖憨笑着问:“是干这个霍天鸿对不?”
“不是,干贺鹏举!”我径直摇了摇脑袋。
大伟瞬间一头雾水:“啊?干贺鹏举,为啥啊?”
我耐心解释道:“咱们已经上纲上线了,不能让上面那帮领导的目光总是注视在咱身上徘徊。王者和鸿门闹起来,不管谁输谁赢,漕运商会指定都是捡大便宜的,所以我寻思先把贺鹏举拉下水。”
大伟吧唧嘴说:“可是我干贺鹏举。他们肯定不带信的啊?”
我压低声音道:“我想办法让欧豪帮你提前一天办出来,当天晚上我会故意让罪巧妙的透漏出哑巴的藏身地给鸿门和漕运商会的人知道,让他们两家先狗咬狗,完事咱俩稍微打扮一下”
哑巴现在既是个烫手山芋。又是个香饽饽,好几方人都想把他争到手,霍天鸿拿到哑巴,周泰和的威胁自然解除,但如果被贺鹏举拿到哑巴的话,他背后的势力就意味着可以掌控一个少将,贺鹏举即便不情愿,也肯定会争一争。
半个小时后,我从看守所里出来,先给田伟彤去了个电话,问清楚他在哪住院,然后又给欧豪沟通一番,最后又马不停蹄的拨通陆峰的手机,让他帮我准备几把趁手的火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