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妇人定是拼死了也要护住她的孩子,在这可怕的修罗场,我被她惊天的母爱所震撼了,心中如冰河融化着,以为早已干涸的泪水却奔涌出来。我轻轻拍着那孩子,蹲下来,轻轻掰开那女尸的手,“这位大嫂,你放心,我会带着你的女儿到一处安全之所的。”
她仿佛感应到了我的决心,奇迹般地松开了抓住我的手,慢慢松了最后一口气。
可是段月容却在那里冷笑着,“你莫要告诉我,你想带着这个臭东西同我一起跑路吧。”
“她是这个村子里唯一幸存的人,难道你就忍心见死不救!”我怒斥着他。
他举着酬情架到我的脖子上,加重命令的语气道:“放下这个臭东西,我们上路了。”
他看了看我护犊的模样,想了想,把刀放在婴儿的脖子上,认真建议道:“你要不转个身,我一刀下去,保准这个臭东西一点痛苦也没有,也好早早去寻她娘亲,来世投个好人家,莫要这般短命,也算我段月容做了一回善事。”
你个没有良心的臭混蛋!我在心中暗骂。
这个婴儿的好奇心猛然间转向了段月容,两只小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他的紫眼睛,嘴里发出兴奋的咿咿呀呀,伸手摸向锋利的酬情。
我赶紧往后退一步,险险躲过段月容的刀锋,我的汗水流下来,那婴儿却以为我在跟她闹着玩,咯咯地疯笑了起来,扭过身来竟然要段月容抱。
“还有另外一个方法,”我平静了我的声音,“既然要逃出巴蜀之地,我们得先过了泸州这一道关。”
“何不走山野之地,亦可去播州。”段月容举着刀上前一步,望着女婴,杀气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