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不一定为实呢,而且风世子这模样倒是与传出来的温润耿直不尽相同!”入画后退一步,眼波流转之间,话音渐渐扬起。
“呵,当你被一个人强行带入一间不愿意前来的府邸的时候大概也是会变得,这不奇怪。”萧风嗤笑一声,满满的都是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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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入画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萧风,须臾,道:“风世子,如今已近秋末,这风寒露重的你可别在外久待,否则冻着了,王爷大概是会心疼的。”
萧风兀自勾起唇角,“如果是这样的话,也还好,至少我还能得到更多的自由。”
“风世子这心应该要放轻松,王爷是好人。”入画口中微微一语。
“却不知,竟然会有红颜来为他来说话,这是哪辈子得来的福气。”萧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不过……正如入画姑娘所说,这样的天气不适合在外久待,否则着凉可就不好了。”
萧风一边说,一边挥手离开,却在背对着入画的时候,那双眼睛渐渐的沉了下去,这入画的身世他倒是听魏曲说过,但是可信么?
念头转了转,管不了那么许多,如今最重要的是宫里的事情。
天色已晚,按照他的想法,胥阳一定会进宫,但是他特意多在宫中逗留了一会儿,就是想着将今日他调查到的事情跟胥阳说上一说,免得他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进入了梦乡,再拖一夜,他怕有些东西会忘记。
可是,如今奇怪的是,宫中未去,王府无人,他本想着召唤王府暗卫,却在看到入画的时候打消了这个念头。
本就是多事之秋,有些防备还是要建立起来。当防则防!
索性走到了大门口,“可知道王爷去哪儿了?”这暗的不问,问明的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若是走大门,那就一定是无所谓别人知不知道的事情,若是大门不知道,他便只能在府里等着了。
“回禀世子,王爷去了绣云阁,绣云阁来人说,为您准备的衣裳已经做好了,但是要王爷亲自去取。”大门口的人里面是有胥容的人的,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为了让胥容安心,这一点萧风也知道。
那么绣云阁传来这个消息的人也是知道的,倒是会编借口,这话不错。
“竟然是为我准备的衣裳,当然得是我亲自去取,如今这会儿王爷还不回来,保不定去了花街柳巷,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萧风一边朝外走,一边哼道。
这话是给有心人听得,也解释了胥阳为何如此长时间不回来的原因。
“世子这话可不能这么说。”
萧风一愣,随即神色一冷,“你跟过来干什么?”不想这人竟然跟在自己身侧,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世子,这大晚上的出去,若是没有个使唤的人,若是出了事情该怎么办?”那人是个长相颇为精明的小厮。
萧风心中思量着他话中的意思,同时脑海之中又转过几番念头,这人绝对不会是胥容让他这么做的,想来也是,胥容若是怀疑他,便不会让他接手宫中的事情,而且,他这一天可都是有人在背后看着的,后来人被撤了回去……
这小厮,大概是在自作主张了吧。
“滚回去,本世子好歹也是御前侍卫,岂会出事儿,别以为平日里我没什么声色就没脾气了,你家王爷将我弄进府是不假,却不曾限制我的行动,若是你敢跟上来,便等着被打断双腿,你且试试本世子敢不敢?”
那小厮听得萧风如此狠厉,脸色霎时间就白了。
就这个胆子,还敢急功近利,找死。
萧风拂袖便是一掌,小厮立刻就被拍了回去三丈远。此刻满是骇然的倒在地上。
门前的其他侍卫立刻围了上来,将他给带了回去,“世子息怒,这人平时就爱献殷勤,你大人大量的便不要与他计较了。”
“你当本世子很闲么,与他计较?哼,他还不配。”萧风冷哼着说道,随即便渐行渐远了。
这个小厮也算是倒霉,碰上萧风这么一个心中腹黑,自有丘壑的,要么就夹着尾巴莫要说话,要么就只有死路一条。
萧风心中有顾忌才没有真的要了他的命,毕竟这人是在他们的控制中的,若是胥容发现他身死,重新调人过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离开王府的这条街道之后,轻功使出,以着最快的速度去了绣云阁。
萧风的身形堪堪立在门前,尚且没有伸手敲门,掌柜的就打开了门,掌柜的一见是他,立刻就笑意盈盈的迎了上去。“风世子倒是与主人预料的没有差错,果然会来!”
“风轻阁主倒是有趣儿,如何猜到我这么一个无名小卒会前来?”
“风世子过谦了,咱们绣云阁的信物都能落在你的手上,哪儿会是个无名小卒呢。”掌柜的笑的见鼻子不见眼睛,却没有给萧风产生一种谄媚的感觉。
而且,这人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下人的感觉,哪怕是在风轻的跟前,也只是敬重而已,不提敬畏。话在说回来,这人脸上贴了假面,说是为了躲避外方势力的探查也好,但是他却觉得应该是别有缘由。
不过,别人的事情,他还管不了,如今最关键的是找到胥阳才是真,不知道这二人待了这么久,有没有打起来,说来他还挺期待的。
还是相同的密道,萧风也算是驾轻就熟了。
还是那间院子,他走出来的时候,竟然看到两人竟然一人一方树枝,梧桐树叶零落了许多枯黄,却枝干足够粗厚,两个大男人即便不用提气,也能安稳的坐在上面,此刻两颗梧桐,相聚不过一丈远,这二人手执酒壶,竟在——遥遥对饮!
萧风面露惊讶,却转瞬恢复。
风轻见到他的时候,面露笑容,清风过处,安然温和。
胥阳见到他的时候,面无表情,只是眼神转了转。
萧风有些吃不准,这二人是什么意思,胥阳若是无事,应该会即可进宫,而不是在这儿与一个臆想中的轻敌迎风捉月,对饮一壶。
但是,看这般架势又似乎是专门等他过来的……
“风世子,你要是再不过来,我怕是拦不住翎王了?”就在这半刻的静默之中,风轻突然开口。
萧风停滞的步子这才重新迈动,旋身一纵,落在了胥阳的那一棵梧桐树上。“风轻阁主,这是早知道我要来?”
他没有去想风轻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毕竟拦不住胥阳,他又为什么要拦住胥阳,因为他要去宫中,他吃醋了,不愿意了?
“风世子,你最好停下你心中的念头,我虽然不是真君子,却也能算假小人,虽然宫中那一位我心中也甚是思念,不愿让别人得了好,但也不会因为这个原因,便拦了王爷的路。”风轻淡淡的看向胥阳,却让他觉出了半分的压力。
这人好强的气场,眼眸一转,他道:“风轻阁主难不成会读心,这般能耐我可就早就想学了,奈何始终找不准机会,不知可否倾囊相授?”
风轻挑了挑眉,却没有接话,只是轻笑。
胥阳此刻却是将手中的酒壶一把扔给了萧风,斜斜看向风轻,“风轻,如今人也来了,你也莫要冠冕堂皇的说这些,本王的耳朵懒得听。”
“翎王看来是真性情。”风轻眉眼动了动,手中的折扇却是‘唰’的合拢了起来。
萧风陡然注意到了风轻手中的折扇,眼神一亮,“可是冰玉脆骨扇?”
“风世子果然博学,却是冰玉脆骨无疑。”前两次他都没有执扇在手,如今却将这般扇子抓在手中,是因为什么?
若说这人是为了伪装的话,但是没有必要,这般清贵卓绝的人也不会的。
冰玉脆骨扇本是江湖神兵利器排行榜之三,据说看着与普通折扇无异,但是风吹不透,雨打不坏,更厉害的是刀剑伤其不断,甚至连痕迹都难留下。
“来说说看,你今日宫中所得?”胥阳突然打断萧风的思想,他状似不经意的看向那把折扇,手中轻动,一股起劲儿便向着风轻手上的折扇而去。
萧风离着胥阳近,有些疑惑,这人不小气的,而且他的泓髓剑可是其一,用不着羡慕风轻的。
风轻折扇一挥,同样一道气劲儿与胥阳的撞上,两股力道碰在一起的时候却转瞬消失于无形,起势之浩大,归结之平静,让萧风愣了愣,却也没有过多怀疑,毕竟是这样的两个人……
他是不知道这一把折扇究竟有什么名堂,但是胥阳却是在来的时候与这人有过一番交流。
当时,他接了绣云阁递来的消息,本来不欲理会儿,但是这百年秘录毕竟时日良久,而且得到的那一个方子的用法百年来都没有人试过,他不愿意让楚莲若有一丝风险,便随着人一同过来。
再见风轻,他面色虽然不好,却也没有失了风度,胥阳毕竟是胥阳。
“翎王爷,这七日红的解药除了七日草有另外一种方法?”
胥阳心中一动,这风轻也得到了?“你且说说看。”
果然,风轻口中说出来的方法与他得到的秘录内容一模一样。
“但是,这方法百年来无人使用……”
“本王这儿也有一本秘录有记载,其上所书与你刚刚所言无什么差别,想来是不会有错。”胥阳也知道风轻的担心,遂将自己得到的消息也给说了出来。
“王爷果然不简单。”
“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