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鑫,他十分抱歉的道:“年长兄,恕我失礼了。”
“不妨。”李鑫进门去,看到是张家用一些杂物把门堵住了,他点了点头,赞赏道:“德齐你小心些是不坏的……赶紧把门栓上吧。”
现在这个时候,他巡抚衙门幕僚师爷的身份也不大管用了,城中的义勇兵或是莱州兵都知道清兵可能攻城,而城池多半守不住,既然如此,上官们都是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功夫来约束他们?战乱之中,也不知道谁会战死,谁能活下去,在这种时候,士兵们都愿多享一些福,所以格外放纵自己,而且将领也知道此时不是讲军法的时候,于是越发放纵。
这些天来,除了那些在城东杀了不少人外,乱军几乎天天都在抢劫,强奸,杀人。几乎没有地方不遭殃的,济南城中,就是教这一千多兵祸害的不轻,很多被强奸或是抢劫过的人家,要么举家上吊,要么就是哭天抢地,其声惨不可闻,城中的人心惶惶,多半来自于此。
异族的鞑子兵还没有来,但已经是提前感受到了战争是怎么回事,这真是一个残酷的笑话。
张德齐家的这个巷子距离德王府的西牌楼很近,所以住的达官贵人多,护院也多,普通的乱兵不会来这里,也使得张家承惠不少,但就算如此,必要的防范措施是不可免的,否则后悔的必定是自己。
听到李鑫的话,张德齐也是连忙将院门的门栓插好,然后才袖着手,对着李鑫苦笑道:“年长兄,请进屋谈吧。”
“好,进屋再说。”
李鑫此来甚急,但也不急在一时,此时天色黑透了,想做什么也来不及,倒不妨慢慢的谈。
在进屋的时候,他看到张德齐的儿子正蹲在墙角,不知道对着什么东西嘤嘤哭泣,小孩子家,原本是万事不知愁的时候,这般哭法显然是十分伤心,倒不知道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