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两位先生免礼。”张守仁对这两个白身书生反而很客气,手虚扶了一下,笑道:“既然叫两位帮办我的粮台,那么城中所需,就一定劳烦两位和总社的诸位了。”
“我等尽全力供给。”李鑫心中有一些芥蒂,神色淡淡的,答说道:“若有不足,还要请将军海涵一二。”
“不是这么说,不是这么说。”总社中人,唯恐张守仁着恼,连忙上前:“无论如何,对大人和下属武官的供给,城中军民总不能说什么二话。现在我们就去找十几处好的宅院,腾出来给大人安排老营中军所用。”
莱州兵在城中住,也是用了好多宅院,张守仁兵马更多,将佐当然也多,三进以上的大宅院总得找十来处,才能暂且够敷衍。
“不必了。”
张守仁摇头一笑,答道:“我的居住,就在城楼子里搭个床就得,相关的设施,我的亲卫会动手搭建,不劳先生们和百姓们辛苦了。普通将佐和士兵,一律沿城住城楼子或是宿于城上和城下的窝铺之中,无有例外。”
一番话说完,在场的人无不为之震动。
窝铺就是可以容十来人居住的草棚子,十分简陋,无非就是挡风遮雨,说舒服是谈不上,也就比住在风地里强那么一些。
五千多浮山兵,居然全部住在窝铺之中?这可是本城义勇都不愿居住的地方,只有摊到值班时勉强住上一夜,然后第二天就是冻的脸色发青出来,这一场守城战最少还得两三个月,开春过后八旗兵才会退走,难道这些兵就一直睡在这样的窝铺里头?
李鑫神色一变,说道:“大人,这不是处常之法,还是……”
“这就是处常之法,我的兵来守城,难道是来享福的?”张守仁神色还是淡淡的,只笑道:“功劳不是好取的,不杀敌,不辛苦,不受罪,功劳拿的也不那么理直气壮不是。”[
见众人还要说话,张守仁将手一挥,笑道:“就是这样,最多我们对窝铺改造一下,所需物资十分有限,请诸位多多费心吧。”
他这样做派,明显就是要坚持住在城门上的决定,在场诸人,包括一众官员在内,都是十分吃惊。
哪怕是国朝盛时,出兵放马,也没有听说哪个主将就住在城楼,所有兵马都睡在窝铺里的事情。
众人的心思都是十分复杂,又敬佩张守仁和浮山营的认真和不惧艰苦,又觉得眼前军队,从上到下,都有点有异寻常,简直是有点可怕。
在这样复杂的情形之中,张德齐上前一步,拱手道:“将军言行,学生佩服之至。但学生以为,住在何处,尚且是不必急着谈的事,请将军于高处眺望城中,想必已经是一片乱象。乱兵在城中为祸非止一日,尚有本城的青皮无赖,也多有恶行,将军既然有承诺,学生敢请速派大兵平乱,以切实安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