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想着总兵人选的时候,孙良栋却又向张守仁问道:“大人,适才您说不会组建水师,恢复旅顺,辽镇物资,你没有办法保障,为什么祖帅和吴帅几个,反而十分高兴的模样?”
他这么一说,众人也是想到了此节,不禁都是问道:“是啊,刚刚俺们见了,也是十分奇怪,不过大人好象十分明白的样子,俺们也就不好多问。”
此时长街之上,行人无踪,除了巡夜的铺夫和五城兵马司的巡丁外,便是路过的更夫打着梆子经过。
初春时节,又是长街漏夜,更深夜冷,但张守仁的话,却是叫人觉得更加寒意逼人。
“朝廷一年折色三百万以上供给辽东,其余各项物资更是不计其数,水师覆灭后,只能从关宁供给,本色折色,俱是如此。这样一来,自是由关宁上下,贪污分肥。若是打登莱再辟一条线,自是分润了他们最少三四成好处去……你们懂了没有?”
“明白了。”孙良栋十分罕见的长叹口气:“就是说,为了方便分肥贪污,朝廷是不是在旅顺反攻,能不能重组水师,都是小事,甚至是不必做的事。”
“对喽,就是这个意思。他们今晚宴请,也就是要我一个承诺。登莱镇不会运作此事,至于朝中有别人想做这件事,他们自然也会设法打消。”
“呸,一群蠹虫!”
“亏他们有这个脸做这样的事。”
“岂不就是置国事于儿戏?”
登莱诸将,都是张守仁一手调教出来,真的是没有想到,身为武将者,竟然能无耻到如此的地步。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收复失土也就罢了,别人想做这样的事,他们居然也是要出力阻止!
“这便是辽西将门,他们手握朝廷最能打的精锐重兵,有几十万军户,彼此利益一体,在朝廷和宫中都有关系深厚的盟友,潜在的实力不是我们能撼动的……”张守仁面若寒冰,一字一顿的道:“将来若有机会,自是要铲除此辈,但现在没有实力,我便不希望再听到无用的谩骂了,都闭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