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其人不擅理政却又不尽然。不见那信都一直稳稳妥妥的,何曾出过半分岔子?
但是对于其他地方,说他不治理可算是留面儿了。说确切点,简直就如同蝗虫过境。除了给百姓留下足够的食粮外,其他的便是一扫而空,半个铜板都不带留下的。
据说渤海郡后来由袁家接手,对着空阔的,连老鼠都不待见的库房,那位袁家的袁胤先生,当场就昏厥了过去。
手握虎狼之师,能理政却不理政,只管一路横扫而过。这其中,避嫌乎?纵贼乎?
而今南来,既是为了剿贼,为何又要单扎一地,不与大军同行?这且不说,就眼前这些辎重物资,竟尔是自邺城王芬处送来。这王芬何时又与刘家如此亲近了?
便是信都那边,这次也是透着怪异。不论人力物力,竟是全无半分动静。难道那边真就因着属于冀州管辖,从而抛却旧主了?
陈宫心头疑窦丛生,百思不得其解,只是隐隐觉得,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有些说不清的图谋深藏其中。
便如对弈高手,起手一些布局,总让人难以理解,捉摸不透。直到最后关头,才会图穷匕见,彰显出莫大的威力。
官道上,一骑飞奔而来,背后一杆赤红小旗随风扑啦啦招展着。陈宫瞳孔微微一缩,两眼不由眯了起来。
“启禀公台公,蔡亭侯大军已至官渡。前部先锋张合将军,离此不过二十里。”背插红旗的斥候,极利落的跳下马来,几步跑到陈宫面前,叉手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