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有她一人,不见谭耀阳的踪影。
他应该是在家的。
“先生吃过了吗?”安澜问道。
佣人摇头:“没呢,医生来了,让先生换药去了,不过先生交代了,让您先吃,不用等他。”
“换药?是他头上的伤吗?”安澜想起他刚才的样子,“好像伤的有点严重,怎么受伤的啊。”
佣人惊讶看着安澜:“夫人您不记得了?”
安澜摇头,有些汗颜:“到底怎么回事。”“其实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昨天半夜先生突然抱了您回来,头上都是血,他都没来得及处理,先把您送回了房间,然后楼下还有好多人,有白总和江总他们
,后来都被谭总打发走了,他才让医生看的,至于怎么受伤的,我真的不知道。”
安澜坐在餐桌边上,脸上写满了惊讶:“所以我是他抱回来的?”
“恩,您看样子应该是喝醉了。”大约是喝了醒酒茶加上佣人这一提醒,昨晚断片儿的记忆似乎慢慢回来了,她也想起来了,她和白素安澜他们在喝酒玩游戏,结果那该死的转瓶子转到了她面前,她得蒙
着眼睛找个人喝酒,然后谭耀阳就出现了,但当时她已经喝得醉了七八分,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玻璃酒架,谭耀阳护住了她……
再往后的事情,她是真的想不起来了,不过猜也能猜出来几分,便直接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夫人,您去哪儿啊。”
“我去看看他。”
佣人见状,只叹了口气,先生和夫人的感情明明很好啊,为什么还要离婚呢。
哎。
搞不明白。
安澜朝后面的休息室走去。
医生在房内给谭耀阳换药,安澜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医生说:“谭总,玻璃划伤您的头皮比较深,我建议您还是去医院做个头部CT扫描。”
“不用去。”
“那如果您有任何的不舒服,一定不要硬撑着,一旦出现头晕目眩,呕吐的情形,一定要马上去医院,还有,要按时服药,伤口别碰水。”
“行了,知道了,你回去吧。”
医生起来收拾医药箱,谭耀阳又吩咐了一句:“对了,我的情况不要告诉其他人,特别是夫人。”
“知道了,谭总。”
不想告诉她吗?安澜原本想要敲门的手,蓦地怔住了。
如果是这样,那她现在进去,岂不是……
所以,在医生出来之前,她更快的回到了餐厅,坐在位置上,吃着糯米桂花糕。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凉了,味道都有些变了。
她食不知味的吃着,医生拎着药箱出来了,安澜和他点了点头,他对着安澜弯了弯腰,便走了。
没多久,谭耀阳也来了,换了新的纱布,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更加的苍白。
她想问他,为什么不去医院检查。
但现在似乎也没有立场问这些,问了又能如何呢,她也不可能再留下来照顾他了。
再说了,他并不想让她知道不是吗?
一时间,安澜的心中想了许多,以至于看着谭耀阳的神情都有些恍惚,谭耀阳何时来到她面前都不知道。
直到谭耀阳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挥了挥,她才回过神。
“想什么呢。”谭耀阳深黑的眼眸深处,安澜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但没有看出他的情绪来。
她回过神,摇了摇头:“你要不要吃。”
谭耀阳嗯了一声,让阿姨给自己也上了一份早餐,然后坐在安澜对面,慢条斯理的用餐。
餐厅内没人说话,就显得无比空档。
想到自己搬出去的那一天,他的脸色那么难看。
安澜也不敢预想他们再见面时,会发生什么。
却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平静。
他只是没之前那一个月那么热络了,但好像也没生气了,保持着该有的礼貌和客套。
他这个样子,明明是安澜最希望看到的样子,克制而有礼,谦逊而知进退,可不知为何,看到他如今这个这样,安澜就隐隐觉得有些不舒服。
“谢谢你昨晚救了我,还把我带回来。”安澜低着头,满脸的不好意思。
“不用客气,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还是夫妻,找个时间,去把手续办了吧。”谭耀阳终于抬起头来,幽邃不见底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安澜的手指轻轻一抖,手上的桂花糕差点掉到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