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咱们马上就走!”墨白毫不犹豫地一跃上了短腿土马,然后指着胭脂雪道:“七兄,你就先骑这一匹吧。”
“好!”小七身形一晃,已经上了胭脂雪的马背。
“等一等,师兄!你走了,小弟怎么办?”燕孤云眼见墨白打马要走,忽然开口说道。
墨白勒住马缰,看了看燕孤云和侯知府,道:“十九,你和知府大人就留在这里,有什么消息我会传会来给你。”
他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
他心中已经隐约有了一个计较,感觉此行说不定会凶险异常,十九师弟失了功力,变得和常人一般无异,如果他跟着自己前去,很有可能会遇到危险,还是留在这里较为安全。
只是他知道十九师弟心高气傲,这番话要是明着说出来,肯定会伤到他的自尊。
哪知道燕孤云却摇了摇头,定定地看着他道:“十七师兄,我只是问你,你真的要去探查她的下落?咱们的事……就不办了吗?难道在你的心中,她的事比大师兄的事,更为重要?”
他最后这句话,就像鞭子一样,抽得墨白浑身都痛起来。
他最恨十九师弟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做这样的比较,好像他墨白就是个只重视女人不重视师兄情谊,没心没肺的畜牲一样!
“十九,我的事情,几时轮到你来操心?”他板起脸,冷冷地道。
“是,师兄,我明白了,小弟会在这里等你回来。小弟祝十七师兄此行一切顺利,马到功成。”燕孤云垂头退开几步,出乎意料地并不多言。
墨白却被他的话噎得胸口一阵气闷,他瞪视着燕孤云,真是想不到,十九师弟年纪轻轻,可是心机深沉老辣得连他都自愧不如。
“一切顺利,马到功成!”
这八个字是送给自己的赤果果的讽刺和嘲弄啊!
好,很好!
有这样的师弟,他墨白足以值得骄傲,不是么?
“七兄,咱们走!”墨白再不瞧燕孤云一眼,向着北方打马如飞。
小七却冷着眸子从燕孤云的脸上瞟过,若有所思,他只略微一顿,就驾着胭脂雪往北而去。
二人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远方,只余下一道黄土灰尘。
燕孤云这才抬起头来,默默地望着二人消失的方向,缓缓地勾起了唇角。
*
小七和墨白骑的都是千里良驹,二人亦都心急如焚,毫不惜马力地一路急疾,居然用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就赶到了昨夜小七和若水的歇宿之地。
“墨兄,就是这里。”小七一看到那片山壁,和那空空的山洞,心头就是一阵失望。
在来此之前,他心中还隐隐抱着一丝指望,希望若水只是迷了路,自己再回到这里的时候,或许会看到她那熟悉的身影。
可是只有山壁空空,不见伊人芳踪。
“哦?”墨白跳下马来,他第一件事就是走进那个山洞,仔细观察起来。
他手中握着一块大石,在山洞的石壁上四处敲击。
虽然小七说这山洞并没有后洞,墨白还是要亲自试验一番,任何一个有可能的地方他都不会错过。
小七只是看着他走进山洞,并不阻拦。
虽然那山洞他已经不知道敲击过了多少遍,可他还是希望墨白能够找出自己没有发现的疑点。
他纵身跃向一株高树,站在树顶,放眼望去。
只见树涛如海,这附近百十里,只有树木,不见人踪。
昨夜他只是想寻一处幽静的地方,让若水能够安稳地睡上一觉,才信马所之才来到这里,可他怎么也想不到,最后的结果会是这样!
墨白把山洞里里外外全都敲了一遍,每一个角落都没放过。
小七说得没错,这山洞说起来根本不是什么山洞,只是山壁的凹处而己,后面全是坚实的山壁。
他定定地望着那片嶙峋的厚壁,脑子里居然闪过一个荒谬之极的念头。
他居然想拿一把利斧将此山壁劈了开来,看看若水会不会藏身其中。
真是可笑!
自己这是魔障了不成?
墨白摇摇头,把脑海里这个可笑之极的想法抛掉。
他走出山洞,看到山洞前还残余着一堆篝火的余迹,现在只有白烟袅袅,不见半点火光,那干柴早就烧得尽了。
难道若水,也会像这干柴一样,化成了一缕青烟消失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