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龙挪揄的走出来,手里捏着一团皱巴巴的卫生纸干笑:“喝不喝汤都是小事儿,小雅姐你回去的时候,能不能替我当回送信使者。”
“送啥信?”我和江静雅异口同声的望向他。
瞟了眼他手中揉成一团的卫生纸,我打趣道:“给你当送子观音呐,把你这些子孙送回去嘛。”
钱龙这个犊子的肾好像是铝合金打的,精力充沛到令人难以想象,搁审讯室里敢看着小电影挊自己,在鸡棚子里仍旧一晚上两发的释放,今天刚到医院,他至少从卫生间又弄了两三回。
“滚蛋,我就不爱跟你这种没文化的人交流。”钱龙将手中纸团展开,朝着江静雅讪笑:“雅姐咱俩唠,以前媚儿总是我不浪漫,所以我寻思着给她写封情书。”
我撇嘴埋汰他:“你快拉倒吧,标点符号都用拼音代替的选手,你会写鸡毛情书。”
钱龙没搭理我,慢慢将纸巾展开,望着纸上几行好似被苍蝇爬过的小字,我看了好半晌才勉强读出来:
我他妈就这样了
爱鸡八咋地咋地
你以为你是谁呀
一天就知道瞎bb
生气像条狗一样
一点也懂不温柔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我搓了搓脸颊,无语的问他:“孩儿他爹,你这写的啥玩意儿啊?离婚协议书吗?”
钱龙急赤白脸的朝我挥舞拳头:“你懂个篮子,藏头诗知道吗?看每行的第一个字。”
“我爱你一生一世?”江静雅眨巴两下眼睛轻念。
钱龙抓了抓后脑勺憨笑:“嘿嘿,是不是老有才啦?搁九号屋,他们都管我叫诗仙。”
“呃,挺好得。”江静雅无奈的缩缩脖颈问:“需要我买个小礼盒帮你包装包装吗?”
钱龙大大咧咧的摆手:“不用,你揉成一团就挺有震撼力的,难道你们不觉得这座纸团像极了一座巍峨的高山吗?代表我对媚儿山无棱天地合的至死不偷爱情。”
我拍了拍脑门,欲哭无泪的纠正:“爹,那个字念渝,还特么至死不偷,咋地你俩是搞破鞋偷情的呀?”
钱龙粗鄙的抓了抓胳肢窝嘟囔:“爱啥啥吧,反正帮我把这封信交给媚儿就行,另外替我多照顾她,她爱吃小金桔,咱们公寓斜对面那家水果店就有卖的。”
“行。”江静雅用食指和大拇指捏起那团怎么看怎么像是用过的卫生纸放进自己包里,随即又温婉一笑问:“还有什么要转告的吗?”
“呃。。”钱龙沉默片刻后,脸上出现一抹感伤道:“你帮我告诉她,等着我,我一定会蜕变成她喜欢的那种帅到掉渣的大爷们,还有就是我儿子的名儿我也想好了,就叫钱熊熊,头狼雄起!”
我迷瞪问他:“你咋知道一定是儿子呢?”
“操,自己播的种自己还能不知道结啥果嘛,哥就是这么自信。”钱龙昂着脑袋吧唧嘴。
这家伙的脑回路跟正常人完全不同,我不明白生孩子这种事儿跟特么“自信”有毛线的关系,不过后来他也用实际行动为我证明了自己确实是个善于创造奇迹的人,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伺候完我们喝完汤后,江静雅又你侬我侬的跟我缠绵好一阵子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去,等她走了以后,钱龙侧躺在陪护床上,一手拍着大腿,一边耷拉着脑袋念念有词。
我侧脖问他:“你摆出这么撩人的姿势是等谁采菊呢,还是打算趁老子睡着了,侮辱我?”
“朗哥,你说我这种人出国需要护照不?”钱龙抠着肚脐眼问我。
我瞟了他一眼笑骂:“咋地,国内容不下你了,还得跑国外去装篮子?”
“唉,山雀焉知鸿告之志。”钱龙惆怅的摇摇脑袋。
我拿脑袋咣咣撞击两下墙面干嚎:“我滴妈呀,那个字念鸿鹄,鸿是指大雁,而鹄则是天鹅。”
“呼呼。。”
没等我说完,钱虎逼已经打起了响亮的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