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揪了揪鼻头,很是理解的冲着他应承:“很正常,只要脑子没毛病的人,没有真活腻味的。”
“兄弟。”李俊峰坐起来,一把握住我的手掌,眼眶里腾起一层水雾,声音沙哑道:“我心里特别明白,当我开始恋恋不舍起,我就再也不是过去那个无所畏惧的疯子,我就再也无法真正的拎刀扛枪,上一次是你和小玉联合演戏,骗我们哥几个离去,但这一次,我真的想..想走了。”
“疯子。”我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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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抽了口气,想要安慰他几句。
“你听我说完。”李俊峰打断我:“或许在你的心里面已经给我画上了双引号,如果不是咱兄弟,别说楚玉了,我这号人能特么讨着媳妇都算是祖坟里冒青烟,但我现在是真怕了..”
“兄弟!”我把手从他的掌心里抽出来,反攥住他的手掌,语重心长道:“任何乱七八糟的心思都别有,征战一场,你们扶我上马,我就应该送你们锦绣年华,可惜我现在能给你的,你全都唾手可得,放放心心走你的,送行的时候,锣鼓喧天有点吹牛逼,但咱们哥俩必须体体面面的挥手道别。”
“笃笃笃..”
就在这时候,病房门突兀被人从外面叩响,一下子把沉浸在悲伤氛围中的我和李俊峰给吓了个哆嗦。
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五点多钟,再有一会儿天估计都得亮了,我迷惑的看向门口,很好奇这个时间谁会跑过来探望。
“王先生,方便进去么?”
五秒钟不到,门外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
我递给李俊峰一个戒备的眼神,他立马会意的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把水果刀藏在杯子里,我这才起身回应:“进来吧。”
一个西装革履,梳个小分头的生脸青年将房间门推开,紧跟着走进来俩人,不想竟是王攀和他爸。
王攀他爹穿件黑色呢子大衣,整个人瞅着干干净净,除去眼珠子里遍布的血丝证明他可能也一宿没合眼之外,状态还是比较精神的,而王攀像只鹌鹑似的耷拉着脑袋跟在身后,手里提溜着两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
在我还暗自琢磨这爷俩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时候,王攀他爹亲热的握住我的手,像个领家大叔一般开腔:“不好意思啊王老弟,刚刚才忙完,一听说你朋友在KTV门前中枪,我就马上让司机把我送了过来,这位兄弟,你没什么大碍吧?你放心,我已经责令有关部门,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案情调查清楚,还你们一份公道。”
既然对方给我提辈分儿,我也没客套,顺酐上爬的微笑:“王老哥实在太客气了,您老日理万机,这么晚了还为了这点琐事亲自过来,真是折我们弟兄俩的寿呐,快请坐。”
“还愣着干什么,嘴巴让胶水黏住了?”王攀他老子回过脑袋,不满的呵斥一句。
王攀皱了皱鼻子,委屈无比的抬起脑袋咬牙道:“爸,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害怕王朗,明明是让人烧了我和朋友合伙开的KTV,你现在居然还屁颠屁颠跑过来跟他说好话?他算个毛线,在粤省混的牛逼又怎么样,这里是广平!别说你的身份在那摆着,就算咱们是个普通人..”
“住口!”王攀他老子勃然大怒,手指我冲自己儿子喝骂:“今晚上我跟你的很清楚,从明天开始,你就跟在王老弟左右学本事,往小了说,王朗从现在开始就是你老板,往大了说,他是你师父!”
吼完自家儿子,王攀他爹又歉意的看向我道:“老弟啊,别往心里去,现在的孩子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尊师重道,这也就是条件好了,搁在旧社会,师父打死徒弟都没任何问题,犬子将来还得靠你多多栽培。”
王攀立时间暴走,喷着唾沫星子咆哮:“爸,你丢人不!他让人点了我的KTV,我还要拜他为师?那和认贼作父有什么区别,你堂堂一个县里的..”
“啪!”
话没说完,老爷子回头就是一记大嘴巴掴在王攀脸上,两撇粗眉拧锁成一团,严厉的训斥:“你给我记住了,这世界上,最廉价的就是弱者的愤怒,没本事还不想看人脸色,也就梦里能实现,不想以后都这样,你最好快点长大,不然有朝一日,当我江河日下,你就会有受不完的委屈和吐不完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