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利落的短发略微凌乱,深邃立体的五官,容貌英俊,倒是与她的小卫神似。
可他不是她的小卫。
而是……
“大哥。”童以沫干笑着改了口。
冷夜沉垂着深邃的黑眸,看到童以沫手中拿着的单子,二话不说地夺到自己手中,一张一张仔仔细细地翻看了起来,直到他看到医生的诊断书后才松了口气。
但下一个瞬间,他刚舒展的眉心,又蹙了起来,整个人有些微微晃神。
“你为什么只有一个肾?”他说这句话的语气,令她无法用语言去形容。
似乎是心疼又似乎是好奇又似乎是……
总而言之,是她说不出来的意境。
“还有一个……给了小卫。”童以沫不敢直视冷夜沉的眼睛。
这一刻,他的心被刺痛之时,才明白,她对阿景的爱,到底有多深了……
冷夜沉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心痛地看着童以沫,明明他很气恼咽下肚后又满是怜惜。
这是他爱的女孩,为什么会被折磨成这样?
她把肾给了阿景,把爱给了阿景,把一切都给了阿景,哪怕最后被阿景抛弃了,她心心念念地还是阿景。
冷夜沉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蹲了蹲身,一手环住她瘦削的肩,一手从她腿窝穿过,搂着她匀称的双腿,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在身体悬空的那一瞬,童以沫下意识地抱住了冷夜沉的脖子,近距离的接触,她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薄荷香气,和那个女秘书落以柔身上的香气一模一样。
他到底不是她喜欢的人,所以,在他身上闻到其他女人的气味时,她一点醋意也没有,不光如此,她也不打算过问他这香气的来源。
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在警告她,不要再爱上任何一个男人。
至少没有爱,就没有痛……
到时候若是要离婚,至少她会活得比现在洒脱。
车窗外,即将下山的太阳,小得就像一只烧红的铁球,穿梭在树影间,余晖染红了城市的高楼大厦。
坐在豪车的后座上,冷夜沉总是把驾驶座后这个最安全的位置,让给她童以沫坐着。
或许,这不叫“让”,而是这个位置于他而言,就是属于她的。
童以沫双手抱臂,蜷缩着身子,坐在车椅上一言不发。
冷夜沉一直在接电话,语言中英结合,精简流畅,声音透着磁性,又不失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