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让你下山复仇,你让师姐又爱又恨!
- 关于让你下山复仇,你让师姐又爱又恨!:十年前,父母相继被害,陈澈也遭遇追杀,身中剧毒。千钧一发之际,掉落悬崖,被隐士高人太玄而救,收为关门弟子。十年后,陈澈成为世间唯一全能术师,下山复仇。临行前,师父嘱托他照顾好六个倾国倾城的师姐和风华绝代的师娘。师娘武青葵:身份神秘,艳压天下。大师姐谢晚凝:术法大师,行踪成谜。二师姐唐玉娥:武道至尊,大夏军神。三师姐李清颜:绝世神医,天才教授。四师姐宋今禾:奇门
- 活血37
“可那修路?”
镇长吞了一大口酒,“刘老汉从那户人家回来之时,已经是一个老头儿模样了。几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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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没有孩子,就找了彭大仙。那时候镇上的大夫是彭老二他爹,咱们都喊他彭大仙。彭大仙看了之后说是刘老汉精神气十不存一,这辈子都难有一个孩子,没有办法治了。正巧他一个远方亲戚受了难,带着一个孩子来投靠刘老汉。那孩子生得清秀,脑瓜子伶俐,眉目依稀有刘老汉两三分颜色。刘老汉喜了,将那孩子当做是自己亲生儿子看待,想着叫他继承自己的家产。那时候刘老汉时不时带着那孩子来串门,还说以后就叫云儿与那孩子配一对。那段时间,刘老汉看起来年轻了不少。”
说到这里镇长眼神晦暗不明,止住了话头。
赵长安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后来?”
瞥了赵长安一眼,镇长接着道:“那时候刘老汉已经称得上是咱们镇上的头号富人了,但也院没有如今的家底。一天他又带着孩子来串门,那天刚巧下过雨,他在那条烂泥路之上不小心摔了一跤,险险一头撞到一块大石头上。来我家之时他仍旧是心有余悸,就说着要不要将那条路修一下,好歹铺上一层鹅卵石。我一想,修路之后来咱们小镇的商人不就更多了嘛,也是为小镇着想,便同意了。赶了一个好天气,刘老汉对镇上人说,大家一起出钱修路,他可以出大头。人穷怕了,自然仇富,原本大家还说成,后来有一个老不死的玩意儿喊了一句,‘你这么有钱,怎么不自个掏钱将这条路修了呢?’。刘老汉原本还只当是玩笑话,没想到镇上人却较真了。”
赵长安皱着眉头,“我瞅着镇上人没那么。。。”
“呵。。。”镇长轻笑了一声,“你看着如今的镇子自然是百般好,因为原本镇子各户人家家里头那个当家做主的人都已经死尽了!也算是你有福气,当年来的时间对头。若是早个七八年,不,就只早个两三年,只怕你刚偷一个馒头就已经被活生生地打死了!穷山恶水出刁民,你以为闹着玩的?”
赵长安一吐舌头。
“那时候镇子里头吵吵闹闹不肯停休,都说要叫刘老汉出全部的钱。刘老汉也发脾气了,说都是为镇子做贡献,凭什么要掏空我的家底?成,不修,那就不修了!”
“一共多少钱?”赵长安问了一句。
镇长微微眯眼琢磨了一番,“大致是六七十两,刘老汉愿意出三十两,小镇里边这么多户人家,分摊下来,每户人家出半两银子都不到。”
“这都不乐意?”
“你以为?”
“然后就。。。”
“没错,这事儿一直拖了有一年的功夫,被刘老汉当做是亲生儿子的那个孩子就在这条路上不小心滑了一跤,撞死了。”
赵长安不晓得该作何回话。
“都晓得那孩子是最为懂事的,从不调皮。那样的好孩子都一不小心撞死在了这条路上,自家的孩子那么调皮,那不是。。。。就这么,镇子里边的人都怕了,嚷嚷着说重新拣起这件修路的事儿,要刘老汉重新出大头。刘老汉不依,镇上人就说分摊,都是为镇上做贡献,要他出他的那一份。要你你怎么说?”镇长揶揄看着赵长安。
赵长安撇撇嘴,“要我一分都不能出!”
镇长摇摇头,叹息了一声,“他还是出了,我当年卖的那头羊就是他给我的。他说老秦啊,我晓得这事儿之后你肯定自己掏钱,我家养了几头羊,你拿一头。不过别告诉他们,就说这头羊是你自己家里的,叫他们骂我去吧。我偏要让他们看不惯我,骂我铁公鸡,但我不能让你吃亏。”
赵长安没吭声,镇长自顾自道:“镇上都传我当年去刘老汉家劝了他十天十夜,其实哪儿有这么长的时间?我就只去了一天一夜,先是同他喝了一天的酒,后来他抱着我哭了一宿。”
说到这里,两人就都沉默了,一时之间整个房间里头寂静得有些冷清。
良久之后赵长安终于忍不住道:“可既然这样,你们又为何会?”
镇长呼了一口气,瞥了一眼赵长安,“为何会闹到十年不曾说过一句话的地步是吧?”
赵长安讪笑一声,点了点头。
镇长回道:“修路的事儿过了之后,我确实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同他见面,为的就是做戏,你应当知道吧。过了大致有几个月来着?我懒得算了,反正那时候风头已经是过了,我怕他想不开,想着说明日去找他,没想到他当晚找到我家来了。他说他要去找他那个儿子。”
赵长安心中一动,“就是他入赘那时候。。。”
镇长点点头,“他觉得他如今有些家底了,已经够底气去找他儿子了。那晚我痛骂了他一顿,说你要是敢去找他,你就再别跟我谈兄论弟,人若是没有骨气,家财万贯也是白费!”
赵长安略微有些不解,镇长叹了一口气,解释道:“当年我还在衙门里头做事,听着外头有人说那谁家的赘婿被赶出来了。我连忙跑过去,亲眼看到他被一群杂役摁在地上打,也亲眼,看见他那个儿子趁乱往他脸上踹了一脚。。。。。”
说到这里镇长双腮咬得紧绷,“那白眼狼眼里的戏谑与痛快,老子这一辈子都记得!”
泄了这一口气之后镇长整个人如同垮下来了,“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当初的话说重了。自己的养子死了,想去找自己的亲生儿子,无可厚非,情有可原呐!”
“你们就是因为这个?”
镇长摇摇头,“也不是。”
“那是?”赵长安有些懵了。
“虽然是大吵了一架,但也是几十年的好友了,怎么能够因为这事儿到死都不往来呢?虽然这事儿之后我心里确实是憋着一股气,一长段时间没有理他。他只怕心里也是咽不下这口气,再没来找过我。”镇长回道:“而后他媳妇不是有喜了么?那段时间我也拉不下这张老脸,没去道喜。一直等到他儿子呱呱落地才终于觉得应当缓和一下我们俩儿的关系了。”
抿了一口酒,镇长接着道:“那时他儿子满月了,我心说就算是你心里再怎么恼我,这个大喜日子你总不能将我赶出去吧?就提着几件东西上门了。他家的管事认得我,晓得我们俩儿的关系,便没拦我,也没通知他。我就一个人往他家正堂走,可还只是刚到院子,就看见什么?看见他正给一个狗屁炼气士下跪!”
镇长尤为不忿,一口将酒杯里的酒吞下肚,又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将赵长安吓了一大跳,“那炼气士也就是二十来岁的年纪,他呢?四五十岁了,一大把年纪给人家下跪?!要不要脸?!我当时还只是以为他心中有气,不来找我,没想到竟然是抱上了炼气士的大腿!恬不知耻!”
赵长安没吱声,只望着镇长。
镇长冷哼一声,“当时我一把就将他踹倒,破口大骂!他愣了愣,爬起来就跟我打起来了。”
“就是这事儿才?”
镇长今日叹气极多,“就是因为这件事儿,我说你这副模样,不配做我兄弟。他说要不是老子,你早就饿死了,还有脸在老子头上比划?这事儿之后,我们俩就是真真断了。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嘿,割袍断义?”
这会儿镇长竟然是笑了,但赵长安笑不出来。
缓缓给自己倒满酒,镇长道:“哎呀,真就是这事儿,你莫要不信。”
赵长安没说自己不信。
又是沉默了半晌,赵长安问道:“今日他来找你?”
“哦,这事儿险些忘咯。”镇长略微吃醉了酒,双眼惺忪,“他是来求我办事来了。”
没等赵长安发问,镇长就自顾自道:“说来这事儿还跟你有关系,这些年我也不晓得他呆在他那大宅子里头琢磨着些什么事儿。不过这日他找上门来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就差给我跪下了。怎么说的我倒是忘了,反正是说他与你不熟,找了半天也没找见你的影子。叫我帮他找一下你,这镇子上就你对白马山上最熟,叫你帮他为几个外来的炼气士带一下路,酬劳不会少。还说若是找不见你的话,那几个外来炼气士就要将他儿子给杀了。他就这个儿子孝顺。”
赵长安捏着手中的铜戒,默不作声。
镇长含糊不清地嘟囔道:“他原先说的没错,若不是他,我早就饿死了。刚才我就蹲在门槛上琢磨,觉得我不是一个做别人兄弟的料。虽说我们两个人自称是兄弟,可我从来就没有帮过他一点儿,都是他帮着我。”
“小时候在镇上就是他罩着我,不叫我被混混欺负。出去了之后我进了衙门,却跟个杂役没有两样,时常没有饭钱都靠他接济。回了镇上之后娶你秦婶,也是他帮我出了一些钱,购置了一些家当。”
“反观呢?我呢?他被人诓骗赔了家底,我没钱帮他东山再起。他被追债的追杀,我没钱帮他还债,也没能为他扛刀子。他入了赘,受那大户人家欺负,肯定心里想着等我在衙门混出了名堂之后做他的靠山,叫他人家屋檐底下走路之时背能挺直一些,但我没能混出头。就连他被那户人家赶出来,他亲生儿子往他脸上踹上那一脚之时,我都没有扑出去伸出脸来为他接下那一脚啊!我还是个人么?!凭良心,凭我这张老脸,我都该帮他这一把,都该拉他这一把。”
“可是,那些炼气士吃人不吐骨头,咱们小镇没有衙门官府。而你,长安,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呀!”
赵长安一人走在这条车水马龙却不算宽敞的街道之上,面色晦暗不明。
只感觉自己肩头一沉,身形一个踉跄,堪堪站稳,赵长安就听见背后有人叫骂:“你小子没长眼睛么?赶快给老子道歉,跪下道歉,否则老子一刀砍了你!”
“哈哈哈,听见没有?!给我们老大道歉!”
“快点儿!还想不想活了?跪下来舔鞋底!”
周围的人群一哄而散。
“快,快走,这些外来的武人又来闹事了。”
“二丫,别看了,走快点。。。”
人群又是缓缓聚集,多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多是腰间佩刀的武人,多是自诩高人一等的外来人。
赵长安转过身来,望见一个彪形壮汉正一脸凶气望着自己,一字眉,络腮胡子,手持一把环首大刀,霸气十足。
只是头上的帽子中央有一个小洞。
赵长安笑了一声。
那壮汉微微眯眼,“还敢笑?是不是不想活了?”
赵长安捏了捏自己手指上的铜戒,没多说什么话。就只是猛地一跺地面,身形便如迅影一般贴上了那壮汉的身前,一拳挥出。
就见那壮汉先是一愣,随即瞳孔猛缩,双眼却大张。一声闷哼之后肥硕的身形便如同飞石一般狠狠朝后射去,直接撞到了数个冷笑观望的武人,又在地上倒磨了数丈,终于停下,嘴角缓缓涌出鲜血,只知喘气,不见吭声。
旁人惊惧,连连后退。
赵长安甩了甩右臂,又咧嘴笑了笑,转过身去笑容随之敛下,面色阴沉。
嘀咕了一句,“外来的武人?外来的炼气士?呵。”
赵长安缓缓走远。
他想着镇长终于摊倒在桌子上的那一刻,他说:“小时候镇上就我读过几年书,总是喜欢装书生,又最喜欢在嘴里边念叨那一句,‘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久而久之,他也会了,也时常念,只是他与我念得不同,他念的是‘天高云阔,断雁你莫来叫西风’。原先我只以为他不懂装懂,后来才晓得,原来他心胸比我高多了!若是他家里有钱供他读书的话,说不定他早就在官府里头闯出名堂来了。比我强。”
“我不是恼他,也不是真要跟他割袍断义。我就是恨啊,当初能念出那么一句话的人,当初那么心胸那么宽阔的人,当初志比天高的人,他怎么就,怎么就!怎么就。。。怎么脊梁也会弯成这副模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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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听说他那个儿子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