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头发披散下来,垂落在耳边,死死地盯着地面。
那夫人又看了眼那人,笑道:“你不愿意伤害的人,此时此刻,正在你喜欢的人府中,欢快的很,你想想,你是继续为我做事,还是就此了结。平西侯府,宁致修,宁渺萱,既然你舍不得宁渺萱,那么,宁致修,你总能替我除掉了吧?”
那人浑身一颤,抬起头,惊恐的看着那夫人,“我,我不能这么做。”
“不能?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不能?我告诉你,你必须靠近他,然后拿到我想要的东西。平西侯的兵符,肯定在宁家兄妹二人手中!!!”
“不,不,我不行,我不能这么做。我已经背叛过她了,我不能再伤害她在意的人。”
那夫人狰狞的笑了起来,“是么?可是,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不都是拜他所赐?”
“不是的!!!”
“什么不是?她把你赶出府,不就是想要让你被我灭口?你想清楚,到底,是继续为我所用,还是继续,在这里暗无天日,受尽折磨?你想想,在你吃尽苦头的时候,你喜欢的人,正陪着她,宠她,对她一个人温柔,你愿意吗?”
“我不愿意!!我不愿意!!!”
屋子里,传来一道道不甘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凄厉,那夫人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给了她一个东西,笑的很是诡异,转身离开。
这一切,都被这无声的夜淹没住,不为人知。
次日一早,宁渺萱醒来的时候,自己正窝在祈羽睿的腿上,祈羽睿倒是气定神闲的抱着本书,半躺在软塌上看着。
这一夜,他竟是半点睡意都没有。
“醒了?”
睁开眼,头顶就响起低沉磁性的声音。
不得不说,宁渺萱觉得心情极好,因为这声音,因为这声音的主人。
从软塌上爬了起来,这才发现,暖阁里只剩下祈羽睿与她两个人。
“邱叶舟呢?”
“昨夜腹痛,去了趟如厕便不曾回来。”
祈羽睿面不红心不跳的解释着。
人?
自然是被他昨晚给丢出去了。
至于跑哪去了,那就不是他该操心的问题了。
宁渺萱点头,想了想,又问“长宁呢?”
“困了,睡下了。”
祈羽睿继续道。
长宁比较好骗,祈羽睿不过是让展离带他去练功,他就屁颠屁颠自己跑了。
宁渺萱揉了揉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外面有人说,榆林郡王府出事了。
这件事,在祈羽睿的预料之中,并不意外。
但是宁渺萱就奇怪了,榆林郡王府怎么了?
这大过年的,难道遭天谴了?
事实证明,这不是天谴,是人为。
昨夜榆林郡王府着火,本不是什么大事,毕竟损失的是他榆林郡王。
但是事情坏就坏在,不知道怎么回事,那火着了之后,不小心烧到了隔壁的宅子,然后隔壁的主人自然是破墙过去,结果却在墙里,发现了不少的骨头。
人骨。
这事一出,榆林郡王就慌了,急忙给人送礼,塞钱,解释说那不过是一些畜生的骨头。
可是那隔壁的人也不傻,你说是畜生就是畜生?
你家畜生长着人的脑袋?
是以,隔壁人很是生气,直接就找了仵作来辨认,结果发现,都是人骨。
那处院子,是罗离裴以前住的院子,已经荒废了挺久,与隔壁相邻,那院墙也是十分的厚。
若不是这次的火烧了过去,人家也不会气得把墙都砸了。
结果还遇上这事,墙里头藏着骨头?
所以那隔壁的人不依不饶。
榆林郡王急红了眼,可无奈,那隔壁的人本就是长安的富商,不缺钱,直接给刑部塞了钱,然后把这事闹了起来。
毕竟大过年的,谁家出现骨头都不乐意不是?
所以刑部现在已经开始查案了。
原本崔西的事情,宁渺萱就猜到,榆林郡王肯定是息事宁人,想办法平下来,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厚颜无耻的压了。
此事一出,榆林郡王府,便陷入了一阵骚动中。
而作为此事的非相关人员,宁渺萱表现出来的,确实非常高的热情。
什么?罗离裴被带走了?
挺好,如此无耻之人,进去吃吃牢饭挺好。
罗夫人被罚禁足?
啧啧,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不出来多休息休息还是挺好的。
宁夫人被赶回了平西侯府?
这个时候,榆林郡王倒是会保宁夫人。
这件事,原本只是一个着火的小事,可谁知却牵扯出命案。
那隔壁的邻居怎么那么会砸?砸墙而入?一听就是有预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