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梦沉着心,抬眼望着他,内心似在挣扎。
放勋温柔一笑,道:“今夜外头月色正好,不出瞧瞧当真可惜了。”
二人各怀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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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怀心事朝出了长公子屋苑,初梦为避人耳目,提议了一条青石小径去走,她不想再被人目睹他与放勋有何牵扯,继而传出那些风言风语,放勋知她心中顾虑,也便欣然同意。
穿梭于密丛间,初梦并未吐露半个字,只面无表情地疾行着,放勋昂藏七尺,自然迈步更大,只稳稳地跟随在初梦身后,不急不缓。二人所行此处,人迹罕至,草也长得更葱茸些,二人静默不语,但听足边草丛与履摩擦沙沙作响,间或又填了些虫鸣之声,更显岑静。
二人走着走着,却见四周愈发亮堂起来,似有光晕如梦似幻朝此处慢慢浸染过来,初梦抬首止步,拨开树丛而眺,那摇曳中的光影,正自粼粼湖面中倒影而来。
不知不觉间,竟至湖边来了!
果不其然,远眺之中,湖心亭内正有一男一女相对而坐,二人身着世家贵胄华衣锦袍,衣袍敛着一身花灯湖光披散与身侧方寸之地,亭中轻纱曼舞,迎风飘荡,朦胧着亭中二人愉悦之色,更添烂漫。那亭中畅饮的男子毫无悬念,正是放勋,他对身而坐之处,维桢正笑得灿然生辉。
初梦微微收紧了眉头,也同时收紧了心,咬着唇于灯火阑珊处窥视着,任凭夜色掩藏她的落寞。放勋在她身后,一同望着,于静默中却勾起唇边一丝微微浅笑。
远处亭中二人并不知此处有人窥望着,仍作谈笑风生。虽远隔着一镜湖绵,扶瑄侧身朝着初梦,她望不真切扶瑄面上的表情,但能从二人姿态大抵断言是欣然开怀的。
维桢又与扶瑄飨了一觥酒,口中似说着什么,又媚笑了一阵,扶瑄饮了下去,维桢又满上了一觥,却端起酒觥忽的起身,去至扶瑄身旁落座,媚笑着倚入他怀中,与他劝酒。
初梦于远处目不转睛的望着,瞳仁颤动不已,虽只隔着浅浅的一湾湖水,却恍如万丈悬崖,望眼欲穿。
只见扶瑄缓缓抬眼,手循着酒觥徐徐上举,紧接着,他的长指碰到了觥壁,随即,整个酒觥握入他手中。扶瑄缓缓仰头,将酒送下肚内,殊不知不远处,初梦也悄然将泪咽下肚内。
一时间,初梦只觉身旁的湖色变了景,薇薇草木与这湖水一般似地动山摇正在崩裂,而她则陷入脚下碎裂出的深渊中,极速下坠,周身由黑暗所禁锢。放勋也不曾想初梦会这般把持不住,险些软倒于地上,便伸手上前扶住了她,原是她对谢扶瑄用情至深,超乎想象。这一点,就连初梦自己也始料未及,先前莺浪来招摇传话时,她心中已然做了准备,又道是维桢与扶瑄假以时日便要赐婚,这般饮乐着实乃情理之中。但真真切切见到时,虽与想象中的并无太大差别,初梦却仍情难自禁,心泪成灰。
“谢王公子,初梦没事。”初梦轻促了一下鼻息,撇开放勋的手,扶着树干朝另一处走去。
正在此时,却听湖心亭那头传来一声令。维桢扬声道:“莺浪,扶瑄公子醉了,将她送去我那处罢。”
紧接而来一阵熟悉的轻浮步履声,自九曲连桥这头传至湖心亭那头,初梦却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澎拜之情,箭步而出,拦在了九曲连桥口——几人下湖心亭的必经之路上。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