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初梦不知为何,桃枝姑娘要来害我……大抵是憎恶我夺去了她贴身婢女的地位,那日便带了一盏毒茶来加害于我……我虽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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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不省人事,可耳鼻皆是灵通的……那毒茶是极臭的……她欺我哑症昏厥无法说话,便揪起我来欲强行灌我……幸而放勋……公子……来了……她无下手时机便……走了……那茶却留在……”
可那“在”字未说完,初梦却是晕了过去,留下心中惊骇万分的众人涩涩伫立在苑墙下。
“初梦——初梦——”扶瑄撕心裂肺地叫着,抄抱起她不管那涌着血的伤口,便往长公子屋苑那处疾跑而去。
虽是盛夏,可赵氏却觉着背脊发凉不可抑制,她怔了半晌,才问放勋道:“这……如今初梦姑娘暂且昏了过去,此事除她与桃枝二人外,听来只你一个当事之人,你倒是说说如何?”
“是,勋儿知无不言。勋儿受扶瑄所托去初梦姑娘那处暂行照看,去时桃枝姑娘已在了,正擒着初梦姑娘的头颅,恰巧我进入了,便问桃枝姑娘是在做何,桃枝答言她替初梦姑娘垫枕,我听来觉着也有理,便未多言。初梦姑娘说得那盏茶,我倒是也是见着了,正摆在初梦姑娘床沿上,因是刺鼻难闻,桃枝姑娘言说是馊了的茶,后来我与桃枝姑娘一道回她那屋取东西,便留后来的云澄来照看初梦姑娘……可那茶……大抵是云澄想帮着倒了,可不知为何这盏与云澄姑娘一道失踪了……”
赵氏转而问:“桃枝,这些可属实?”
桃枝身子跪在地上抖得厉害,只微微颔首,又呼声道:“可人不是桃枝杀的,是初梦妄图陷害于我!初梦恨我几次直言相禀牵连了她,所以来寻仇!望姨娘明察啊!”
“桃枝,如今证据确凿,我们这数双眼可是全瞧见了!”放勋义正道,“如今额上豁了硕大口子的可是初梦,你如何抵赖!”
“是她自己!是她自己忽然跑起来,跑过那墙角转而不见了,桃枝跟过去,她……她却蹲在墙角底下等着我,对我阴诡一笑,而后……而后她自己去撞那石头磕了一额的血,我还未反应过来,姨娘与公子小姐们便来了……望姨娘明鉴啊——”
放勋冷笑一声:“姨娘,桃枝的话,姨娘信么?”
赵氏凝着桃枝渴求的眼,迟疑了半晌,道:“若是桃枝要加害初梦,为何最后殒命的却是毫不相关的云澄呢?可惜初梦话说了一半却昏了过去,如今此事毫无对证了……”
“云澄的死与桃枝无关啊——”
赵氏心下仍是惶惶:“桃枝,既然你与初梦二人各执一词,且待初梦醒了,将那话说完了,你二人再行对峙。此事事关两条人命,需得禀报老爷们定夺。放勋,叫侍卫来,将桃枝先行收押。”
“姨娘——不——桃枝是无辜的——莫要将桃枝收押——维桢小姐——小姐救我——”
维桢此刻躲得犹如见了疫症病患似的避得桃枝远远的,丢来一句:“桃枝姑娘,我虽良善,但黑白分明,若是做错了事,我也帮不了你。”
侍卫少时便来了,将这小小一方花丛墙角围了严实紧密,虽是依律办事,但到底卖着桃枝女儿家些面子,侍卫并未生擒硬拽,只候着桃枝自己起来随他们走,可桃枝抵死不从,奋力抵抗挣扎,更就地撒起泼来,污浊地周遭一片花地草地狼藉不堪。赵氏见那场面极其不好看,便命侍卫强行将她拖下去。
在这混乱的推搡挣扎间,只见一小方素纸纸包自桃枝衣衫夹层中掉出。
放勋眼疾手快,抢于桃枝之前按住了那方小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