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直到老爷离开了,宇文家的人也没有过来找麻烦。
说过了大渝的事情,又说起了奎叔他们游学的事情,“······因为有姑娘给的,囇山书院的帖子。我们沿途倒是去了许多家的书院。也去过一些州县的乡村。去的地方多了,看到的事情多了。那些孩子的见识也自然是增长了许多······”
澜心晃动着手里的茶杯,嘴角含笑地听着奎叔说完。笑着问道:“奎叔这一路走来,对裴先生有什么印象?”
呃?奎叔迟疑了一下,和柳妈妈对视一眼后,点头说道:“裴先生这个人思虑周全,顾全大局,也不是一个死板的人。很不错的。”
澜心看着奎叔脸上的复杂之色,笑着说道:“我怎么好像从奎叔的语气中,听到了一丝忧虑?裴先生有人品,有学识,奎叔可是有什么不满意的?”
见薛奎和柳妈妈一脸为难的样子,笑着说道:“这里没有外人,奎叔但说无妨。还是柳妈妈觉得什么地方不合适了?”
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奎叔冲着柳妈妈轻轻地点点头。柳妈妈放下手中的茶盏,正襟危坐,想了想,说道:“不瞒姑娘说,裴先生的人品自然没有问题的。有这样的一个人喜欢冬秀,老奴的心里自然是非常高兴的。只是······”
“柳妈妈可是觉得两个人身份上有些偏差?”澜心嘴角微翘,笑吟吟地问道。
“是的,姑娘,这正是老奴所担忧的。”柳妈妈坦然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裴先生是个有功名的人。而冬秀过去了,也只能为妾。否则,别人便会诟病我们玉家挟恩图报,仗势欺人。”
所以,这门亲事只能这样算了。
薛山能够脱离奴籍,那是因为青荷的缘故。而冬秀这边,他们断不敢有此奢望的。
澜心轻轻晃动着手里的茶杯,笑着说道:“这到不是问题。如果冬秀脱离了奴籍,再有我们玉家在背后撑着,也不算是辱没了裴先生的。”
“不,不,不!这怎么能行呢?”
“不,姑娘,这可万万使不得的。”
薛奎和柳妈妈一起摇手反对道。
“呵呵,这有何使不得的?”澜心笑着摇头说道,“只要心系玉家。一张卖身契也不过是一个形式而已。”
若是你的心大了,就算是有卖身契也阻挡不了你背叛的脚步的。就像紫衣。
薛奎和柳妈妈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薛奎抿了抿嘴角,低声说道:“姑娘,自从老奴跟随老爷的那一天起,老奴以及老奴的妻儿子女便都是玉家的人。薛山那里,是个特例。而冬秀······老奴真的担心死后,无言去见老爷呀!”
“奎叔这话就不对了。你和柳妈妈对玉家忠心耿耿,爹爹定会对你们非常感激的。”澜心笑吟吟地说道,“至于冬秀,即使脱离奴籍,仍然是在为玉家做事的,这一点倒是不冲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