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叹生活几时事事如愿。这份不如愿,你若不甘,便不去顺从。读圣贤书也好,学点技艺也罢,只有身上有了本事,才能在不如愿面前,露出獠牙利爪,大骂去你妈的不如愿。
一曲作罢,也把陈百川从感慨中拉回来,回到不如愿中。他现在还不够强大,所以不如愿。
虽是心中不屑,陈百川也在这诗会寻到几句合意的诗句。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衡都诗会能够使得大衡百姓引以为傲,自然有两把刷子。也罢也罢,听几句古诗词陶冶情操,不去理会少年们又在他耳边唧唧咋咋响起的夸耀声。
可惜,不如愿事说来就来,刚想陶冶情操的陈百川马上就迎来破坏气氛的人。
“哎呀,这不是百川小弟么。”又是熟悉的声音,又是一阵阴阳怪气,又是前宰相之子林聪。
陈百川见他走来,身旁还带着几个一看便是所谓才子的人,就算心中有诸多不愿,也不好失了礼数。这时代读书人实在麻烦,稍有不慎去怠慢了其中一个,这人便能气的乱蹦乱跳,偏偏你又打不得骂不得。要是不知死活的打骂了,那人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跳出来的同门、师长,便能气的一同乱蹦乱跳,让你更加打不得骂不得。陈百川无奈回声:“正是在下。”
林聪化作笑面虎,言语间两人仿若有多深厚的交情。他贴到陈百川面前,挡住春光月色,说道:“百川你来此地,也不知会我一声,你我情谊深远,如此疏远岂不伤了为兄的心?”
陈百川强忍恶心,笑道:“是百川考虑不周,有几位好友作陪,便遗落了林兄。”说话间他把身子侧向那些大臣之子,还是少年的大臣之子们对着才子们怪笑。民,终究畏官。
“素问百川才高八斗,诗作远胜前贤。”林聪一边胡言乱语,一边看向同行者,一看就是心怀不轨,“百川今夜可有佳作?”
“怕是林兄耳误,在下不学无术哪里会作什么诗?即便能说出几句押韵的话,也比不过在场的大衡才子。”
“百川此言差矣,就算是愚兄今夜也偶有所得,何况是你。”
容貌可用猥琐二字冠之的布衣男子,一看便是请来煽风点火的,他插嘴:“林兄才华出众,刚刚一句冬雪有情盼春风,把盼春之事雕刻得惟妙惟肖,万万不可自认不如人。至于这位陈兄嘛,哼,若有佳作,也可让在场诸位见识见识。”
陈百川还未回答,林聪就继续出招。
“许兄失礼了。”
“在下何处失礼?”许姓男子详装发怒,两人自编自演。
“陈兄贵为陈国大将军之弟,你言语中怎能有所不敬。”
近年陈衡两国关系不太友好,大衡跟陈家关系就更不友好了,而书生们又是最爱关心国家大事。跟着林聪一同走来的几个才子面色一变,甚至几个路过之人也停步,没有顾忌面前有平日里他们看不起的林聪。
“什么?竟然是陈国人!”
“陈人屠的弟弟!”
“陈家又想对我大衡文林下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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