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映芬深吸了几口气,淡淡地道:“姨娘想得太多了,这桩婚事是父亲做的主,太太不过是听令行事。况且,千金难买大姐乐意。大姐自己在京城时就已经看中了黄举人,否则又怎会特地提前搬到庄子上陪二房的人一块儿住?”
“什么?!”宛琴吃了一惊,回想起京城时的经历,立刻又想歪了,“那个黄举人竟如此狡诈!他这是存心要勾引大小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够了!”谢映芬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你以为大姐如今很好说亲么?!拜姨娘那位不要脸的旧主人所赐,如今大姐在京城几乎身陷流言蜚语,但凡在外头遇上个旧识,就要被人冷嘲热讽个半日。你还想让她嫁回京城的高门大户里去呢?!也不想想,那位曹氏太太天天闹个没完,让所有人都看她的笑话,大姐被她连累得不敢见人,还怎么嫁回京城去?!
“姨娘再把好人往坏里想,都没有意义。你觉得自己一片苦心,我却觉得……你闹腾了这么久,除了让父亲和太太不再听取你在四弟与我婚事上的意见,什么都没得到。你还折腾个什么劲儿?!”
宛琴顿时脸色大变,表情更加难看了。
谢映芬转头吩咐银杏:“好生侍候姨娘,不要把外头的消息跟她说得太多,免得姨娘自个儿一知半解就开始胡思乱想。我每日会带着四弟过来请安,你记得要把姨娘看好了,千万别让她出门!也不许外头乱七八糟的人胡乱进来给姨娘说些有的没的。要是有谁为了贪图些许赏钱,跑过来跟姨娘胡说八道,你又拦不住,回头只管把名字报给我,我去禀报太太,让太太发落!”
银杏低头应了。谢映芬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宛琴在她身后急得拍桌,却拿女儿一点办法都没有。
又过一日,正院里的丫头婆子再次私下议论,说是巡抚夫人给文氏递了帖子过来,约定了某一日要上门来拜访。老爷谢璞与巡抚老爷好象一直不太亲近,对方的夫人从未来过谢家做客,文氏倒是去过一回巡抚府上,但那是参加宴席去的。
巡抚夫人此番特地来访,是来做什么的?难不成也是来提亲的么?
议论声传进耳房的窗内,宛琴听得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