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珩瞥了眼外头的天色,再看看角落里的水漏,这才寅时,离天亮还有些时候。“可还要再睡一会?”
裴子宁的困意早被吓的没影了,这会哪里还睡得着,随即摇了摇头。
“我昏迷三日了?大夫可有说我这伤口多久能恢复?”牵扯一下便疼的龇牙咧嘴的,裴子宁知道自己这伤口有些大,十天半月的怕是好不了。
“你右肩肩胛那被狼撕裂了好长一道口子,大夫交代要仔细养着,否则日后对手臂的活动会有妨碍。”
墨景珩的面色沉了沉,以为裴子宁不喜他照顾,更不喜与他同床共枕,甚至不愿见他急于与他撇清关系。
事实上并非如此,裴子宁只是留恋这样的安宁和温暖,有些舍不得。问多久能恢复,只是想知道自己还能在他身边呆多久,何时离开才能让自己彻底断绝一切不可能的念想。
若她没记错,当日他们呆的那处野地,距离京城不过四、五日的路程。她不知道他到了京城之后有何打算,是依然如今日这般掩人耳目的乔装夫妻,等到流言蜚语过去便让她离开,还是已经另寻到法子,到了京城就与她分道扬镳,各走各的路。
这些他半点都不曾对她说过,或许是觉得没必要吧!她也不敢问出口,更怕问出口,就怕问出口一无所有的她连仅有的一点尊严都没了。
墨景珩见她不言语,脸色愈发的难看,以为她是伤口疼了,冷峻的面容充满了担忧。“可是疼了,我这就命人去请大夫来!”
裴子宁默默的摇头,眼眶微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