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刀没有扎到自己身上,他们才不会想嘉明郡主有何苦衷,是否无辜,更不会想办法从根本上减少灭门惨案的发生。
毫不夸张的说,若是这类惨案能让他们获益,他们巴不得天天来一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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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
“行了,此事自有圣上裁夺,我等听命就是。”王首辅被他们吵的耳朵疼,索性把秦淮说的话拿出来堵他们的嘴。
大臣们闻言,一个个惊疑不定,觉得这么好的机会,他不可能放弃收拢张鹄的势力。
不管他们怎么想,王首辅丢下这句话,径直的朝着宫门的方向而去,显然是不打算继续等下去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无论如何也琢磨不透王首辅的想法。
倒是有几个大臣看出点东西,觉得这件事不宜沾手,弄不好会惹一身骚,便赶紧随王首辅一道出宫了。
还在宫门口百姓们看到王首辅等人,以为他们是出来给说法的,一拥而上准备把人团团围住,齐声嚷嚷着要处死嘉明郡主,不能让张次辅这样的好官枉死。
只是不等他们靠进,守在宫门口的侍卫们就手执刀枪上前,将他们全部逼退了。
这帮人见状,以为元和帝要包庇嘉明郡主,越发吵闹不堪,好似被弄死的张家人他们的亲爹亲娘。
不过他们对天家有种发自内心的敬畏,并不敢在宫门口放肆,隔着中间的侍卫七嘴八舌的问看起来官最大的王首辅:“敢问大人,圣上要如何处置那毒妇啊。”
“我们不是来闹事的,就是想求个结果,还望大人明示。”
“对,我们是为张次辅一家讨公道,不希望他们一家六口枉死。”
“……”
原本王首辅不想轻易开口,不知想到了什么,迈出去的脚步一收,抬手示意百姓们安静:“市井传言不可信,张次辅一家惨死干系重大,圣上英明神武,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你们大可放心。”
不知道是他看起来很靠谱,还是知道继续闹下去,今日也不会有结果,百姓们激动的情绪平复下来,交头接耳道:“这话不假,圣上是明君,肯定不会放过恶人,也不会冤枉好人!”
“是啊是啊,这么大的案子,牵扯到六条人命,肯定要查清楚的,又没有人亲眼看到是嘉明郡主放的火。”
“是这个理,这事儿都是咱们听来的,确实当不得真,还是等圣上查清楚吧。”
“……”
听到这些话,王首辅眯了眯眼,温声劝说道:“大家先回去吧,此案的真相会张榜公示,到时候如何处置嘉明郡主便清晰明了了。”
百姓们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纷纷说道:“多谢这位大人,我们这就离开。”
望着他们浩浩荡荡离去的背影,其他大臣开始拍马屁:“还是首辅大人有办法,三言两语就把这帮刁民劝走了。”
王首辅看了他们一眼,心里冷笑:蠢货,他不提前把这些人劝走,待那玉面阎罗一出来,怕是更没有他的什么事了!
从当上内阁首辅,成为百官之首的那一日,他就不想在告老还乡时把这位置交到一个外人手里。如今他还能够为朝廷效力多年,对手却已经出现了,恐将晚节不保。
想到这里,他心底生出了浓浓的危机感。
外面的纷争,秦笑笑一概不知。
这天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她在府里闷了多日,突然想出去走走。
景珩心里不愿,担心路人谈及嘉明郡主的事被她听见。只是一直拦着不让她出门也不妥,便答应带她到离府不远的河边散步,那里人烟少。
他想的是不错,却是低估了秦笑笑的精力。
约莫真的闷久了,她沿着河岸走了好几里路才感觉到累,于是坐在垫了两块棉垫的青石台阶上休息。
景珩也坐了下来,见她眼也不眨的望着水里的几只水鸭子,开玩笑道:“想吃了?”
秦笑笑摇摇头,笑道:“大黄游水的时候,最喜欢追逐水鸭子。水鸭子吓得躲进水里,它还会憋气潜过去抓它们。”
景珩看着她,眼里含着担忧。
“鲤哥哥,我已经不难过了。”秦笑笑握着他的手,微凉的指尖一个劲儿的往他温暖的手心里钻:“就像你说的,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大黄这一生我不曾亏待过它,如此我也没有遗憾了。”
景珩把她的两只手拢在掌心:“大黄也不希望你为它难过。”
秦笑笑冲他笑了笑,继续望着水鸭子,直到它们游远了再也看不到了。
这时,有两个大娘端着盆子走到不远处的埠头上,拿起棒槌用力的捶打衣物,发出梆梆的响声。
这样的场景秦笑笑再熟悉不过了,还在青山村时,她就喜欢在吃过早饭后,把脏衣裳拿到水塘边清洗。通常这个时候,水塘边聚集着一群浣洗的大娘婶子,能从她们口中听到各种八卦。
这一次也不例外,两个大娘一边捶打衣裳,一边说着各自知道的新八卦。估摸着是梆梆声太响怕对方听不见,她们的嗓门比平时说话大的多,跟吵架似的,秦笑笑听的津津有味。
就在她们东家长西家短的时候,一个大娘话锋一变:“对了,前几天不是有传言说张次辅一家六口是嘉明郡主杀的么,昨儿个我娘家隔壁婶子的女儿的婆家的表妹夫说,这事儿官府在查了,还是刑部的尚书秦大人亲自查。”
“哎呀,这消息靠谱吗?既然是秦大人亲自查,肯定能查个明明白白!”另一个大娘衣裳都顾不得洗了,追着老姐妹问。
秦淮在京城的名声太响了,不仅因为他办过许多让人拍手称快的大案,还有他那张让人见之忘俗的脸……总之在京城百姓们眼里,就没有他破不了的案。
“笑笑,风大了,我们快回去。”景珩的脸色无比难看,扶着秦笑笑的胳膊就想离开这里。
秦笑笑坐着没有动,一瞬不瞬的盯着两个大娘,不漏掉她们所说的每一个字。
“我娘家隔壁婶子的女儿的婆家的表妹夫,跟刑部一个大老爷跟前的人认识,这消息就是从那儿传出来的,当然靠谱了!”
“那太好了,这事儿闹的沸沸扬扬,不弄清楚我看着我那两个儿媳妇,心里都瘆的慌。”
“是啊,谁心里不瘆的慌啊。不过依我看,这凶手八成就是她,不然咋就只有她活下来了,一开始还是被关起来的。”
“不好说,不是有个孩子也活着吗,问问这孩子就知道人是不是她杀的了。”
“这孩子伤的很重,听说到现在还没醒,能不能闯过鬼门关还不知道呢。”
“唉,真是作孽啊!”
“……”
接下来的话,秦笑笑已经无暇去听了,冰凉的手紧紧抓住景珩的胳膊艰难的站起来:“回去吧。”
景珩直接抱起她,快步往来时的方向行去。
随行的明月等人也紧张极了,收拾好东西急忙跟上。
一路上,秦笑笑都没有开口询问,景珩同她说话她也回应。待回到安意院,她已经冷静下来了。
对上景珩紧张的目光,她伸手抚了抚他的面庞温声道:“鲤哥哥,我没事,你别担心。”
景珩低声道:“先前怕你受不住,我和母亲才决定瞒着你。”
秦笑笑突然愧疚起来:“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和母亲这么做是为我好。若是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确实有可能控制不住情绪,是我让你们担心了。”
景珩松了口气,招来明月给她诊脉。
确定她和孩子无恙,他便不再隐瞒,将嘉明郡主毒杀张家六口并纵火的事告诉了她,隐去了那几场混乱里把些人对嘉明郡主的诅咒谩骂。
秦笑笑听完,立即发现了问题:“有人想要浑水摸鱼,那堂姨毒杀张次辅一家,会不会正是这些人的算计?”
景珩没有说这其中有秦淮的手笔,慎重道:“你的怀疑不无可能,秦大人定会查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