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若是在这种时候偏离航向,谁也不敢保证前面会不会有未知的危险在等着。
但是这两个人没必要说谎,且正是看重他们的本事才被押上船,极有可能是暴风雨真的要来了。
事不宜迟,景珩没有工夫细问,当即下令:“调帆,往西北向前行!”
两个舶副使得到消息,急忙上前阻止:“大人,这两个人的判断不一定对,轻易改变航向实属不妥。”
还在观察情况的水狼闻言,破口大骂:“放屁,老子不到十岁就在海上讨生活,见到的听到的不比你个老杂毛多?你们想找死是你们的事,老子还想活命上岸睡女人!”
这番粗鄙的话,直骂的两个副使七窍生烟。他们不想跟他搭言,继续劝说景珩:“大人,再等等看吧。”
景珩沉声道:“你我未曾经历过暴风雨,不清楚它们的厉害。若是他们预判无误,这一等恐有船毁人亡之忧,如此后果谁能承担?”
两个副使对视一眼,呐呐不敢言。
水狼的脸色则好看了不少:“大人,这场暴风雨一个时辰内必到,现在改变航向应该来得及,再耽搁下去就真的来不及了!”
景珩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再次下令:“转舵,调帆,往西北向前行!”
在一旁听令的心腹领命,急匆匆的知会船工们。
在他们身后,还紧紧跟随者另外十九艘大船和一支民间商船,一个时辰之内离开这片水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快,都来打把手,把软帆降下来!”
“二船咋回事,咋还没有动,快催催,别挡着后面的船了!”
“动了动了,后面的商船也得到指令了!”
“……”
一阵忙乱过后,向导船率先调整了方向,往西北放行进。紧接着后面的大船紧紧相随,一艘接一艘的改变了航向。
尽管这些船只不明白好端端的为何要转向,但是早在下海前景珩就给他们立下规矩,只要是在船上,就必须听他指令,不许任何人擅作主张。
短短一刻,所有的船只齐齐向西北航行,渐渐逃离这片会被暴风雨席卷到的危险区域。
水狼和石岩不敢掉以轻心,一直站在船头仔细观察海天相接处的天气变化,方便船只及时躲避。
如景珩所言,大家都在一条船上,就算他们不为其他人的性命着想,也要保住自己的小命,绝不能让船只陷入暴风雨之中。
虽然暴风雨有大有小,遇到了不一定会有事,但是自幼在海岛上长大,他们遭遇过的暴风雨不计其数,再小的暴风雨也不是肉体凡胎能够抵抗的。
二人的预判没有错,约莫半个时辰后,正南方的海面像是升起一层厚重的“雾”,黑压压的在海面上扩散开,给人带来的深深的压迫感,仿佛里面藏着一头随时会扑出来噬人的巨魔。
船上的绝大多数人没有见过这样的情景,一个个内心深处无不从生出巨大的恐惧,恨不得船只再快一点,远远的逃离这里。
景珩神色沉着的问水狼:“依你看能否顺利避开?”
水狼摇头:“不好说,咱们继续往前能够正面避开,但是会被尾巴扫到。”
景珩略微安心,目光沉沉的看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听我命令,极速前行!”
“是!”守卫们高声应喝,再次行动起来。
只是船只行进的再快,也没有暴风雨来的快。随着一道毁天灭地的轰隆声在“黑雾”中炸响,所有人头顶上的晴空也渐渐被乌云笼罩,阴沉沉的不见一丝光亮,如同天空塌陷,可怕至极。
无人敢直面这样的暴风雨,无需景珩下令,船板上的人悉数退回了船舱,在心里祈求暴风雨快快过去,能够躲过这一劫。
一道道恐怖的雷声越来越近,还算平稳的船只也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没有经历过这种阵仗的人也跟着摇来摇去,头昏欲裂。
接二连三的“哎呦”声,呼痛声在船舱里响起,却是有人头晕之下没能抓住扶手被甩了出去,脆弱的脑袋撞在了坚硬的舱壁上,顿时鲜血之流。
好在每艘船上备有外敷的伤药和布带,大家相互帮忙包扎伤口。伤势实在太重的人,只能先抬到一旁,等脱险了叫随行的大夫前来医治。
景珩第一次遭遇暴风雨,待在船舱里的他也很不适应,太阳穴酸胀的厉害,连眼睛都难以睁开。
可是就在这时,一名守卫跌跌撞撞的扑进来,焦急万分道:“侯爷,前方出现礁石,咱们的船已经来不及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