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最近在练舞。”
雁朵颐听后一愣,说:“练舞?!”
“果然,像舞蹈这东西,若是一天不练,就放佛相差了一年……”
雁朵颐继续听着。
“不过好在我记得很多,只是把动作再好好矫正一下,应该还能值得观看。”罗裳说着站了起来,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街景继续说道,“进将军府这几年,我很少跳舞了,凌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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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凌云他不爱这些。以前在楼里的时候,我厌烦它,每天都要跳每天都要跳……跳给那些我根本不认识、根本不在乎的人看,供他们取乐。”
雁朵颐看着罗裳,说:“你的舞,跳得很好。”
罗裳先是一笑,旋即又陷入了忧愁,说:“我记得那时候有一个人,他来看我,却不是为了舞蹈。他啊,跟所有人都不同,从他的眼神里就知道。那个人还说:‘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为我跳一支雁舞的!’自从那天那刻起,我一直等着、等着,等着那一天的到来。我想我可以不再为任何人跳舞了,只为一个人,为一个不单是为了舞蹈而来的人。我每天都很开心,因为我放佛获得了新生,我的生活不再只是单调的重复,而是有了目的,为了这个目的,什么我都能忍受。”
罗裳深吸了一口夜里清凉的空气,说:“我从来没想过是我傻,如此轻易地去相信别人一句话,是因为我相信那个眼神,那个人。”说完她转过身来,看着雁朵颐。
“我想今天,就是他所说的那个‘有一天’了,这个‘有一天’,也就是我曾经苦苦等待过的那个日子了。可是,我却已经不属于这里……”
罗裳口中的“那个人”,正是雁朵颐。那时的雁朵颐,为罗裳深深着迷。雁朵颐也当然知道“那个人”就是自己,现在,听罗裳说起他曾经要当上这北雁东飞楼楼主的梦,他眼中不觉泛起晶莹来。
“时间没有过去多久,但一切都变了……但是我想,这也算是我多年的一个心愿,在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我想完成它,不知公子能否成全罗裳。”
“可是这里……”雁朵颐担心他们俩会被发现。
“不用去别处,我已吩咐下人把房里的东西都移开了,这里就可以作为我的舞台。”说着罗裳围绕那里转了一个圈,放佛真是舞台。
然而雁朵颐却不肯:“要跳的话,不能在这里。雁舞是荣誉的象征,你的心愿,也不能就如此结束。”
罗裳听到雁朵颐的这话心里是极其开心的:“公子,没关系的,哪里都一样……”
“不一样!”雁朵颐斩钉截铁地说,“你跟我来。”
雁朵颐带着罗裳上楼,来到了岑岑的舞房前。雁朵颐对罗裳说:“你已不是舞姬,依照楼规不能上主舞台,但是岑岑的舞房,只要她同意就可以。”
说完雁朵颐就敲门:“岑岑?”
岑岑正在里面休息,听出了是雁朵颐的声音,边回答边朝门口走来:“是公子?”
门打开了,岑岑注意到雁朵颐身旁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罗裳看到岑岑,微笑示意。平时来说,罗裳是将军夫人,一般人见到了都要行礼问好,而岑岑却没有。如果换做在别处,岑岑必须做和其他人一样的事情,但她此时此刻是以雁南城第一舞姬的身份站在东飞楼的舞房里,满身的荣誉使她可以不向任何人低头。岑岑手放在胸前拿捏着雁南云北玉,像是故意展示给罗裳看,她瞟了罗裳一眼,然后对雁朵颐说:“公子,让您久等了。”
“没关系。是这样的,岑岑,我想借你的舞房一用,不知是否可以呢?”
“借我舞房?公子要跳舞吗?”岑岑何其聪明,她早就猜到了肯定与罗裳有关,于是故意这样问。
“哦,当然不是,是……”
“公子,您知道楼里的规矩的呀,这里只有雁南城的第一舞姬和楼主才能进入呢。”岑岑知道如果要雁朵颐把话说出来再拒绝他的话,会让雁朵颐难堪,所以她抢断了雁朵颐的话。
“可是如果岑岑你允许的话,也是可以的,况且只借用片刻,我们稍后就离开。”
“公子,您找我借用舞房,其实是一件非常小的事情,岑岑乐意之至。舞房是可以借的,但是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用这个舞房的,如果让外人知道了,怕坏了东飞楼的名气……”
罗裳当然知道能听出岑岑的意思,她心里火冒三丈,气得咬牙切齿,但是她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来。为了不让雁朵颐为难,罗裳说道:“公子,时间不早了,就不打扰岑岑练舞了。”然后罗裳又看着岑岑说:“岑岑这样做是对的,换做是我,我也会这样。好了,我先走了,希望你多加努力。”
罗裳的这一句“换做是我”似乎有其他的意思在里面,但岑岑没有去理会,她从头到尾都没看罗裳一眼。然而罗裳则时刻保持着微笑。
雁朵颐:“可……那……也好吧。我送夫人您下楼。”
“公子慢走。”岑岑甚至都没有跟罗裳道别。
岑岑见两人走了,关上门,在房里得意地蹦跳起来,不知有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