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告诉厉南薇，如今厉南薇的样子看上去和祁夫人去世之前的脸色很像，他刚刚莫名地生出一瞬间的错觉，以为自己也快要失去厉南薇，所以才会失态。
厉南薇见祁亦霆的脸色好像是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看上去表情也自然，倒是也没多想，只是对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左看看又看看，才十分满意地点点头道：“是不错，我看着都快要入土了。”
“不要胡说。”祁亦霆难得地皱起眉头，语气有些严肃地道：“你要长命百岁的。”
付九州牙酸。
他琢磨着自己就应该让苏辞来干这司机的活，他现在一天天不吃饭，光是吃这俩人的狗粮都能吃饱。
到医院之后，两人下车也没有半点儿隐瞒自己行踪的意思，往常厉南薇都是推着祁亦霆的轮椅，但是今日她就只是自己走在后面，面容苍白，神色萎靡。
看上去就一脸病态。
早就已经接到消息在门口等着的医生一看见厉南薇这样，还以为这人是有什么大病，一个女医生赶紧上前去扶住厉南薇，紧张地道：“你慢点走啊，不要着急。”
厉南薇忍着笑意点点头，一路检查的时候看上去都是踉踉跄跄的，要多脆弱就多脆弱。
等一系列检查都结束，厉南薇看上去像是站不稳一样，整个人都摇摇欲坠的，吓得院方也不敢让厉南薇就这么离开，赶紧把她和祁亦霆两人送到顶楼的病房，让两人好好休息之后再离开。
厉南薇被女医生扶进病房里面，还极其虚弱地对着对方笑笑，气若游丝地道：“谢谢。”
女医生一怔，赶紧摆摆手，最后看一眼厉南薇之后就关门离开。
女医生离开病房之后没有走电梯，而是走的闲人免进的楼梯间，她确定附近没人之后，拨出一个电话。
“确认了么？”
“确定了，是厉南薇本人。”女医生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道：“看上去应该是之前车祸的后遗症，具体是什么病症还要检查才能看出来，不过腿脚不太利索，应该是上次有受伤。”
她又简单地说几句厉南薇现如今的状况后，才挂断电话，她拍拍自己的白大褂，转身从楼梯间出去。
殊不知，她打电话的全程都有人在听着。
“我就说这人奇怪，一个急救室的外科跟着跑全程干什么，果然是有歹心的。”付九州关掉手机录音，对着听完的两人道：“十有八九是卿飞羽那边的人，打听你现在的情况。”
厉南薇坐在病床上，打个哈欠道：“那我现在这样，应该让卿飞羽很满意吧。我这样，过一段时间肯定不能跟他一起去京城，到时候给卿飞羽那么大一个机会。”
她回去的时候，可能还是要用神医弟子的身份。
祁亦霆的打算是让人替她呆在祁家，装作她还在江城养病的样子，她再悄悄地回到京城，免得卿飞羽对她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