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百万问道:“孙静,偷水龙吟之事,是否孙奇庸指使,杀剑门弟子是否孙奇庸指使?你说个清楚。”
孙静低着头,轻声答道:“掌门师伯,师叔未曾和我说,至于事情原委,我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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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杨纪堂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震惊的看向孙静。
夏侯渊插话道:“杨纪堂,此事再明显不过,乃是你编造谎言,连你师父也骗,当年算我欠你祖母一个恩情,又见你可怜,许你师父收你为徒,没想到你是如此卑鄙之人,我,我没有你这样的徒孙!”
杨纪堂心如死灰,真气逆行,嘴里一甜,竟吐出一口鲜血。
心神既损,豪气又生,杨纪堂跪下磕了三个头,朗声说道:“一切都是我做的,与清澜门无关,与王伯伯更无关,有什么事,冲着我来,自今日起,我与清澜门恩断义绝,再无半分瓜葛。”
清枫见杨纪堂独自将此事担了,怒道:“好,既然都是你所做,那剑法何在,”杨纪堂瞪着清枫,甚至带着调笑语气,“遗失了。”
清枫说道:“既然如此,你就纳命来吧,”虽隔十余丈,陡然飞起,落地之时,手掌微摆,一阵浩瀚狂风朝杨纪堂猛击。
王忠玄后发先至,在空中接下,后退一步,化解了掌力。清枫冷笑道:“王长老,你要与我剑门为敌么?”
王忠玄道:“此事谁是谁非,大家心里有数,既然杨纪堂将罪责一人担了,我也不好管人家清澜之事,只是你拆我匾额、伤我门人,还没给说法,你报你的仇,我要我的说法,有何不可?”
钱百万心想:“剑门号称天下第一大门派,今天清澜门算是得罪了他们,趁着这机会,我得表明立场,省得剑门和我为难,至于王忠玄和杨纪堂的交情,只能不考虑了,毕竟这事儿是杨纪堂惹下的,王忠玄都不敢明目张胆的帮他,我又凭什么做这个烂老人。”
思虑再三,钱百万说道:“杨纪堂,你触犯门规有二,其一,擅自修行他人武艺,但王前辈是正道高人,为人正派,学他的内力,是你的福气,也是我清澜门的福气,这一点上我不追究。”
对于这种抱着马屁猛拍的阿谀奉承,王忠玄却看不惯,冷冷“哼”了一声,吓得钱百万一个激灵,定了定神,又说道,“其二,你偷盗剑门无上剑法,污蔑长辈,这一节,便罪无可恕了,今日我清澜将你逐出,你所行之事,与我再无任何关系,自废武艺吧。”
王忠玄嘲笑道:“钱掌门好算计。”
钱百万不敢顶撞,只将怨气撒在杨纪堂身上,怒道:“怎么,你还不自废武功?好,那我亲自废你功力。”说话间,左掌疾翻,猛击过去。
杨纪堂悲愤之中,双脚不动,出掌相迎,看似随意的一掌,却使出了八成功力,身子稳如磐石,已将钱百万逼退丈余,连连后退,像极了一个左右滚动的肉球,周围一片哗然。
钱百万又羞又怒,喝道:“杨纪堂,你想干什么,欺师灭祖的家伙?你还要打我不成!”
向周围望去,王忠玄的担心,孙静的欲言又止,张盈盈也来了,还和靳飞雪站在一起,杨纪堂沉声说道:“并非你逐我出门,而是我自断手脚,毁去武艺,退出清澜!”
拔出佩剑,将手置于剑下,眼见就要割下,王忠玄喊道,“不可,”掌发内气,如利箭射出,将剑击飞。
杨纪堂跪倒,“王伯伯大恩,纪堂无以为报,”却又运足内力,挥手一震,手脚筋脉尽断。
杨纪堂瘫软在地,成了残废之人,所有的人都明白,杨纪堂今后莫说习武,怕是连站立都不能了。
清枫道:“今日之事,我剑门还当追查,王师兄还要追究我打伤点苍门人的事吗?”
“你们只要不再为难杨纪堂,这事,我就咽下了。”
王忠玄知道,若再追究,剑门必会杀了杨纪堂。
清枫说道:“好,就依你之言,咱们走。”率门人招摇而出。
王忠玄去扶杨纪堂,杨纪堂忍住钻心的疼痛,摆了摆身子,不让他扶,又手肘撑地,趴着说道:“王伯伯,纪堂害你受此大辱,你的恩德,来世结草衔环无以为报。”
王忠玄疼惜道:“好孩子,别说这个,王伯伯带你去养伤。”
杨纪堂疼得大汗淋漓,说道:“王伯伯,别,别再管我了,让人抓了你的把柄,就……不好了。”
杨纪堂颤抖着向门外爬去,清澜门人让出了一条道路,在演武堂门槛前,杨纪堂爬了两次,都爬不出去,王忠玄脸上满是疼惜,可他不想去帮,因为杨纪堂要熟悉这种生活,他以后就成了没手没脚的废人。
却是魏茂光,走出来扶住杨纪堂,将他架出演武堂。杨纪堂苦笑道:“没想到是你来帮我。”
魏茂光见周围人离得远,压低声音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几个晚上师叔祖总是找我们,玩那个夜半寻人的游戏,甚至花了许多银子,只是茂光不敢和这许多人对立说明实情,望乞赎罪。”
杨纪堂咬紧牙关,忍住疼痛,憋出笑意:“我不怪你,我担下所有罪过……是……最好的结果,何况,何况你说的一切,都是猜测,能扶我一把,杨纪堂感激不尽了,放下我,你别惹祸上身!”
魏茂光点头,将他轻轻放在地上,看着杨纪堂慢慢爬下台阶……
剑门已走,钱百万向王忠玄恭维道:“王道长,您来此地,蓬荜生辉,且留宿几日,晚上与博州知府,咱们喝上一杯,为您接风。”
王忠玄冷笑道:“钱掌门,你连自己的门人都能这样欺辱,况且外人,我还想多活几年呢,我怕酒里有毒!”不待钱百万搭话,王忠玄走出演武堂,内力一提,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