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若娇‘啊’了一下,眨巴着大眼,抿了抿唇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若素干脆吩咐巧云将还没雕好的羊脂玉收了起来,有乔若娇在,她便无安宁可言:“我猜的。”
乔若娇好像来了兴致,她对旁人的事总是格外关注:“那你再猜猜,她为何又回府了?”
这等后院家常,若素实是没有兴趣。
可乔若婉为何又回来了?
“还能为什么,定是与表姐夫拌嘴了!”若素清越的嗓音在花厅响起,带着夏日徐风般的愉悦,仿佛文天佑和乔若婉之间的任何矛盾都能引起她无端的好心情。
这不过是她用来应付乔若娇的一句戏言。
乔若娇素来不喜乔若婉的强横,闻言便是捧腹大笑。
可下一刻,花厅便陷入诡异的安静。
乔若娇像被噎着了,直咽着口水,目光就如见了猫的耗子。
魏茗香垂着头,情不自禁的羞怯。
若素是面对着此二人坐着的,见此景,不用猜也知道身后来人了,还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既然听都听见了,她也没必要伪装良善。
“娇表姐,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我哪里说错了?表姐夫那般鬼蜮一样的指挥使大人,大表姐整日伺候前后,也是辛苦的。”
少女看似无知,说的话倒是一点也不差理。
乔若娇闻言,表情比喝了苦药还要难看。
当着铁面冷心,杀人如麻的锦衣卫统领说他的后院之事,是嫌脑袋在脖子上待的时间太长了吧?
若素继续道:“我看这‘洛儿殷’还是送给大表姐吧,你瞧她那张脸,看似风华绝代,实则已是朱颜老去。”
彼时,乔若婉在文天佑面前,每每都是装作无比善良大度,若素实在是厌极了那张脸,可她又拿什么和她对抗?
换言之,上一世的自己过于懦弱,她也不想,更不削于对抗。
可如今,身体里那股子总是想冲破世俗的悸动,令得她一次又一次想去撕破那些个伪善之人的嘴脸。
机会来了,当然要抓住!
若素自顾自的,将煽风点火发挥到了炉火纯青地步:“大表姐总是往府里跑也不是办法,她都进门这么些年了,也没给表姐夫添个一儿半女,也不知是存心还是另有他意?表姐夫仪表堂堂,风度卓然,这样的男子又岂是大表姐能驾驭的!对了,我听说二舅妈家有个远房表亲和大表姐是青梅竹马,可后来却被表姐夫的提亲给硬生生打断了。”
乔若娇越听越糊涂,前一刻还在说文天佑鬼蜮一样的人,怎么又成了飘飘公子了?还扯到了乔若婉的陈年旧事?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却又似乎带着莫名兴奋的嗓音传来:“哦?是么?”
小姨子当着旁人的面,如此夸赞表姐夫?还对表姐圈圈点点?
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怎么做!
可眼前这女孩又绝非是一个胸无点墨之人!
文天佑几步便走进,身上还是穿着那套御赐的血红色麒麟服,玉带皂靴,清眉冷目,连说话的嗓音都带着股与这个时节截然相反的温度。
若素几不可闻的吸了口气,转身一脸的诧异,更是惊悚无比的看着文天佑,声音颤颤道:“大表姐夫!”
文天佑脚步一顿,心中冷笑,杀了人都是镇静无比的,这会又是佯装给谁看呢?
他长身而立,挡去了厅外的高阳,目光灼灼之下,他突然无声的笑了。
不懂,终是看不懂她!
此刻,魏茗香和乔若娇垂着脑袋,望着案几之上的茶点,谁也不敢吭声。
文天佑是外男,本是不方便进后院的,他从腰间取出一把西域小刀递了过来:“你的!拿回去吧。”语气像是怒了。
若素当真听的话接过小刀,可那一瞬间,分明感受到一股力道从刀柄传来,她根本拉不动。
可也只是一瞬间,文天佑旋即放开了手。
若素手中握着还残留着余温的西域小刀,模样既是感激,又是敬畏道:“多谢大表姐夫,方才方才有关大表姐的事不是真的。”
文天佑又是冷笑,他自然清楚若素不是真心感谢自己,更加不关心乔若婉的旧情人。
罢了。
且随她去吧,反正他今日此举也是做戏。
“呵呵---你一会这样说,一会又那般讲,我到底信哪次呢?”文天佑笑的时候,连日光都停滞了。
这个人实在罕见的笑,魏茗香只是一眼,便红了脸。
若素和他面对面站着,莹白如月的脸宁静如斯。
她是故意说出这些话的吧?挑拨离间?为何?针对乔若婉?还是别有用意?
文天佑好整以暇的盯视了她一眼又道:“你若不说,我可都当真了。”
若素心中腹诽:你最好全都当真了!
“我我方才什么也没说!”女孩儿看似语无伦次,可那眼底一闪而逝的狡黠却是入了文天佑的眼。
他忽的,又是一种压抑不了的喜悦从嘴角盈溢而出:“可惜,我已经当真了。”
乔若娇闻言,皱了皱眉,长姐与陶家表亲确有一段竹马情,怎么长姐夫知道后反倒如此开心?
她彻底迷糊了
后院不是久留之地,文天佑很快便离开了。
他这一走,翠玉阁乔若婉便得知了他亲自送还小刀的事情,心中堵闷不堪。
乔若娇却更是对若素加以敬佩:“素表妹,你怎么连大表姐夫也敢得罪!你知道不知就连他与我长姐成亲那日,也不知是什么人激怒了他,还连杀了文家好几个奴仆!”
这事她还真是不知!
不过,他杀不杀人又与自己何干!
若素收回了心神,将西域小刀重新放回荷包中。
与文天佑正面交锋多少还会令她心神不定。
过去的事全当一场黄粱梦吧,醒了就好了。
另一边,魏茗香的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看着若素的神色也不一样了,这是女子和女子之间无法消融的抵触。(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