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喜欢就好,等娘娘大好了,咱们就去香山的静宜园瞧那里的红叶,小的以前去见过一次,好家伙,香山的那红叶全红了,红的好像火焰山一样,整个山都燃了起来。”
安德海手舞足蹈地夸张,杏贞不由得哈哈大笑,“哪里有这么红,不过是橘黄色的叶子罢了,倒是值当你这么一说。”
“这不是为了逗主子一笑吗?笑了,主子的心情就能好些了。”
杏贞摇摇头,“你道我为了贞贵妃的事儿烦恼呢?”安德海笑嘻嘻地不答话,却是默认了皇后的反问。
“不是为了这个,”杏贞慢慢走到千秋亭里面,拿了一个海棠果,逗了逗在鸟笼子里的画眉鸟,便坐下休息,“贞贵妃素来恭谨,而且我一直在忙于朝政和六宫的事儿,一直无暇照拂大阿哥,虽然有着嬷嬷太监,总还是要有个人统领着,大阿哥这些年身子好的很,这有一大半是贞贵妃的功劳,如今封了贵妃,我心里是无话可说的,”可这心里怎么还堵得慌......杏贞暗暗嘀咕,“何况冬至日祭祖没有人主持也是不妥当的,皇上能下旨,然后给我用印,我足以领情,哪里还有嫉妒之心呢,”杏贞的话似乎在安慰自己,“别说是贵妃,就算是皇贵妃,那也不过是妃子罢了,越不过我去,别担心,小安子。”
小安子似懂非懂,却也知道自家主子毫不担心有人会爬到自己头上来,“那娘娘担心的是洋人的事儿?”
“唔,洋人虽然肯坐下来谈判,谈些什么,能谈成什么,都还是未知之数,一方面咱们实在拖不起了,要马上结束战争,不然沿海一带总是战战兢兢,广州和宁波上海等地的关税收不上来,怎么去平定太平军!另外一方面,又怕洋人狮子大开口,如今军民振奋,要是和谈是丧权辱国,不消行在的哪些人乱嚼舌头,京师里的人能把六爷他们啐满脸呢。”
“可这通州的英国鬼子到底是投降了,”在皇后身边熏陶政事多年,安德海也不是不通世事的白痴了,“那咱们不是腰杆子更硬了吗?”
“话虽如此,就怕英国人吃软不吃硬啊。”